衣外勤,有必要把自己收拾的干净一点。”
金斯利在旁冷笑一声:“干净和风骚也不矛盾,是吧。”灰烬平淡回应:“然而事实是在我过来之前,这边吸引到的目光就已经很多了,我以为这次外勤还算是隐秘行动,你们也应该有点对应的自觉?”埃迪啧啧啧地连连摇头,随即十分自然地抬手搭上我的肩膀,把我往另外一个方向推:“所以就说你们两个在这方面真的算得上外行啊…算了,指挥,啊不,老板,我们走这边一一”
我随意他推,也配合着向前走,只有一个问题现在特别想问。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我:“这次行动之前我联系的应该是列文才对?”话音落下,这几人同时失去了声音,灰烬神色如常地从僵硬的埃迪手中揽过我的肩膀,金斯利跟着拽拽口罩,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向了角落深处。…唉。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被灰烬推着,他肩膀宽阔,这个角度我即使向后看也看不见其他人的影子,只能无奈提醒他,“你们和我就这一个靠谱的作战队长,别给我玩坏了。”
“不会的。"身后的灰烬隐秘松了口气,声音里也重新染上了轻松笑意,“只不过是埃迪提前摸了他的通讯器,又看到了您发的信息,顺手就给大家多看了一眼……队长这会应该还在指挥台睡觉呢,别担心。”“我也不是觉得你们排不上用场,“我放缓语气,耐心回答说:“只不过列文这段日子他跟着我的时间也长,对这方面的任务也相对了解些。”这句话我自认没什么问题,然而灰烬捏在我肩上的手指无意识用了些力气,肌肉绷紧,但也克制,最用力的时候也只是在衣服上弄出些许扭曲皱褶。“要说对任务细节的了解,我从来都不比他差些什么,"灰烬平静回道,声音沉沉地,拽着什么向下坠去,“只不过…”我头顶上便是他压抑的呼吸声,灰烬似乎轻轻咽了下,然后才重新调整好口吻,努力镇定地和我解释:“一天的时间一共就这么多,排除掉工作和休息的部分,您分给他更多,还能留下来的自然也就……”他尾音戛然而止,好像说到这里就已经用尽了力气,最后也是连自己都觉得说不出的羞赧局促。
他忽然就不敢说了,包括那些本来以为可以脱口而出的渴求与真心。要是金斯利在这儿,说不定能更加坦然放纵,直接呜呜咽咽地对她摇尾乞怜;另一个年轻人也能更坦然些,年少气盛的懵懂莽撞,随意脱口而出的某句话可能要比反复甚斟酌的一段措辞更有冲击力。他不够年轻,不够锋利,不够放肆……也不具备碾压一切的身份和令人挪不开眼的优秀。
这个男人所能拥有的全部,不过是恰到好处的合适。他性子平和,然而相对柔和的底色有时也等同于不够抢眼;军医在队伍里很重要,但在团队里的存在感总是要后退一步的。代号灰烬的男人好像总是就变得如名字一般灰扑扑得不起眼,即使现在努力挣扎,最后也还是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能说什么呢?连他自己都迷茫。
像是,请再多分给我一些时间吧。
请再多注视我一些吧。
请您…多留给我一些怜悯和关注吧,
哪怕这不是爱也行呀。
工具也行的,真的,反正他们这样的人本就是筑城时尚未用完的消耗品,角落里本该落灰的工具,燃烧殆尽后留下的黯淡余烬,能在指挥官手里再次排得上用场也是好的。
属于灰烬的真实请求在那句话的尾音里消失了,我再想仰头看他的眼睛,已经被副队稍稍用了些力气拧过身子,不算委婉的拒绝了这个动作。这个人纳……
我叹口气,但还是顺着他的请求,配合着没有回头了。明明来的时候还是一副热切又殷勤的愉快样子,可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就又胆怯到不敢让我看他的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