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向中心去
时间回到不久前。
青雀捏着鼻子，皱着眉避开地上的血泊：“很奇怪啊，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进来吗？”
“谁这么想不开？”
拉帝奥从衣服口袋里抽出一副白手套，直接跨过那片血泊，走向离他们最近的真蛰虫。
他撑开手套,见星期日盯着他手上的动作，就把另一只抛了过去。星期日愣了下,但还是抬手接住了手套。
拉帝奥：“别干站着，来帮忙。”
大多受伤的真蛰虫都靠在一起，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选择直接在它们面前进行检查。
他准备从中拖一只出来，但只有他一个人行动，还是比较吃力的。“怎么会随身携带手套？”
星期日绕过血泊，在拉帝奥身边站定。
手套不算厚，摸上去很柔软,很像鉴定珠宝时才会使用的那种。拉帝奥没看他，目光在一只又一只的真蛰虫身上打转，一心二用地回答：“为了整理收藏品。有些东西不能直接触碰，我会随身携带手套，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他很快挑中了一只靠边的真蛰虫。
它缩在边缘处，翅膀破碎不堪，甲壳开裂翘起，身下淌出的液体已经完全干涸。
乍一看像是已经死去了，但它微微颤抖的翅膀和不断转动的复眼，还有些许生气。
拉帝奥示意星期日跟上。
星期日刚把手塞进手套里,肩膀忽然被人摁了下。蝙蝠侠的披风掠过他身侧，高大的男人向拉帝奥的方向走去：“我来吧。”“都行。”
拉帝奥不挑助手。
他们一左一右地站在真蛰虫身侧。蝙蝠侠推开它身旁虫子的躯体，拉帝奥单手拉住它翘起的甲壳，和蝙蝠侠一起用力，半推半拉地将它拖到一边的空地上黑猫已经踮着脚走了过去，星期日本想上去帮忙，却被青雀叫住。青雀拉住他的衣袖，抬手指向不远处：“星期日，你过来看看。”她的神色相当古怪，仿佛被谁强行灌了口苏打豆汁儿，五官微微抽搐着。星期日微蹙着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队真蛰虫在他们不远处徘徊。
如果只是真蛰虫，那他们最近几天已经见得够多了，青雀不至于因为这个露出那种神情。
星期日眯着眼，盯着虫群间的缝隙，看了好一会儿。当两只真蛰虫拉开距离后，他的瞳孔霎时间放大：“那是………“你也觉得那是虫卵吧？“青雀压下心头的不适，松开抓着他衣袖的手，“这也大……”
有悖人伦？
这是真蛰虫，没有人伦这种东西。
丧心病狂？
这也不适用于真蛰虫，它们没有良心。
她搜肠刮肚，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真的是白活，词汇量少得惊人，一时间根本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星期日没说话，闭上眼调整呼吸，强压下心中的震惊。青雀自顾自地说：“我们刚刚看到了真蛰虫啃噬同类，现在又看到它们产在同伴身上的卵…这东西是不是有点超出预期了？”这不对吧？这和她印象里的真蛰虫有好大区别。“我们得跳出往日的经验来看它们了。”
星期日睁开眼，还是没法调理好眼前的情景。“……说不定是我们想错了呢。“青雀甩甩头，试图把这幅景象从脑袋里甩出去，“从我们下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或许是因为晚上没睡觉，我们眼睛都累花了，同时看走了眼。”
毕竟他们和那地方隔了很长一段距离。
拉帝奥和蝙蝠侠的没有放低声音，探讨声自然而然地传入他们耳中。蝙蝠侠：“腹部有贯穿伤，很干脆，直接捅穿了胃部，但没有穿透后背。”拉帝奥：“无论是球棒还是长棍，都和创口的大小不匹配一一长棍过细了，不会造成这么大的伤口；如果是球棒做的，那四周应该有凹陷的痕迹才对。”“最重要的是这个切面。“蝙蝠侠说着，指了指真蛰虫侧面的伤口，“无论是长棍还是球棒，都没法造成这样的切割面。”拉帝奥的动作要更粗暴些。他直接把真蛰虫翻了个面，也不管这动作会不会对它的翅膀造成二次损伤。
“我想我们可以得出结论了。”
他盯着那个创口看了几秒，后退两步，缓缓褪下手上的手套。蝙蝠侠默默地把真蛰虫翻回去：“看来我们想得都一样。”“重伤这些真蛰虫的就是真蛰虫。”
晚来一步的青雀直言道：“它的翅膀处的伤口，是在高速扇动时撞上什么才会造成的，我猜它撞上了同类的身体。
“多翻几只真蛰虫，我们应该能从它们的身体上找到刮痕。”“不用。"眼尖的星期日指了下翅膀边上的残骸，“它们的翅膀与翅膀也有相撞，这些残破的碎片都交错在一起了。”
拉帝奥把手套叠好，半握在掌心，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它们为什么会自相残杀？”
如果只看他们下来时电梯外的那只一-它受了伤，流着血，被同伴当作食物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真蛰虫受了重伤？
青雀斟酌着问：“你们在真蛰虫的伤口里，有没有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什么奇怪的东西？"拉帝奥的眉毛微微扬起，似乎对她的表述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