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皇上的视线转移到那群传教士身上去,尤其这个种子,一半继续将路线定位安南,另一半则往传教士身上推。南怀仁那个大硕鼠,这几年已经好几次申请前往景阳宫御书房学习,都被文瑶以容易冲撞后宫女眷而拒绝了,前面的懋勤殿说不得都被光顾多少回了。不过文瑶也知道,南怀仁虽偷了不少书,但目前却还没有机会送回去,所以文瑶要在他彻底获得康熙信任之前,将这人人赃并获。这样既能保住那些珍贵的典籍,又避免了未来的戴梓之祸。最重要的是,得叫康熙认清一个现实,这群黄头发蓝眼睛的人都不是什么好货,你以为人家是仰慕你天朝上国的蔓尔小国臣民,人家把你当冤大头,当未来的养猪场。
若这样还不能引起康熙的重视,就别怪她给保成洗脑了。正想着呢,主人公就出现了。
只见保成带着个小太监,雄赳赳气昂昂地就进了门,像个骄傲的小孔雀似得走到文瑶跟前,对着文瑶打了个千儿:“儿子给皇额娘请安。”文瑶叫了起,视线却落在身后的小太监身上:“功课做完了?”保成立即点点头,回头从小太监手里的托盘上接过自己的功课,捧到了文瑶跟前:“皇额娘你看。”
“嗯。”
文瑶接过来,顺带着摸了摸他的小手:“手有些凉了,是不是今日衣裳穿的单薄?″
“没有,儿子身上一点儿都不冷。”
文瑶又摸了摸他的后脖颈,见确实不凉才收回手,翻开他送来的功课:“今日做完功课就留在皇额娘这里陪皇额娘玩吧,不要去草场了。”保成一听,不由有些着急。
他这般迅速地做完功课,本就是为了能早些去草场上踢蹴鞠。“你乌库妈妈病了,你皇阿玛如今正伤心呢,你们可去踢球惹了你皇阿玛的眼。“康熙那家伙最喜欢迁怒了,而且嘴毒,万一撞上了生气事小,被骂一句没心肝的东西',这辈子孝名就毁了。
保成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瓷白的小脸蛋上露出担忧来:“乌库妈妈没事吧,病的很严重么?”
“还好,只是旧疾复发罢了。”
不过很可能很快就要寻死觅活了。
等太皇太后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丑态,尤其其中还有她的话,怕是死的心都有了……哦,是早就有了。他们不就是因为太皇太后疑似自戕才急急忙忙从京城赶过来的么?所以这俩孩子还是老实点儿吧,别这个时候触了霉头。“那我和保清去看望乌库妈妈,陪她说说话?"保成果然不再提踢球的事,而是满脸的忧心忡忡。
看得出来是真担心。
“你们就在皇额娘这边玩吧,乌库妈妈身体虚弱,也怕过了病气给你们,等日后乌库妈妈好些了,皇额娘再带你们过去请安。"文瑶抬起头来对着保成笑了笑,又重新低头看功课。
保成点点头,走到棋榻的另一边坐了下来。许是心里的念想没了,这会儿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文瑶看了两页后,保清来了,该收的功课收下,该解释的解释了,然后棋榻的另一边又多了一个失意的小孩。
文瑶看着只觉得好笑,但还是憋住了笑,继续一本正经地批改功课。这两个孩子最近有踢蹴鞠这个大萝卜在前边钓着,功课做的又快又好,就连背书都比以前流利有激情,结果今天得知噩耗,两个人也不知道是真担心打小没怎么相处过的乌库妈妈,还是心疼自己不能继续踢蹴鞠。“今天皇额娘教你们下棋。”
文瑶放下手中的功课,手指轻轻在棋盘上点了点。俩小孩对视一眼,最终只能点点头。
不然能怎么办呢?又没办法出去玩。
正殿这边一片安然,西院那边的太皇太后清醒过后,整个人都直接懵了,双目空茫地看着上面,整个人半死不活地躺在那儿。正如文瑶所想的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丑态,太皇太后这会儿只恨不得直接死了。
“格格……"苏麻喇姑满身都是局促地站在炕边,手里还攥着刚刚念经的佛珠。她如今也已经黔驴技穷,没有了任何办法,只能将那希望,无望地寄托在神佛之上,她是虔诚的佛教信徒,却比谁都知道,求神拜佛无用。她的格格就算还活着,心却已经死了。
太皇太后没有看她,只泪水从眼角滑落。
苏麻喇姑则是′噗通′一声跪在了脚踏板上,哭诉道:“格格,皇上已经去想办法了,他定能想出办法叫格格将那个东西给戒了的,您别伤心,屋子里那时候就我和皇上皇后,再没有其他人了。”
前面还好,听到′皇后'二字,太皇太后的心直接就死了。她竞竟失态到了佟佳氏面前。
不过想来也是,她发病之前皇后就在屋里,怎么可能她发病了反倒离开了呢。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苏麻喇姑的啜泣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太皇太后才缓缓开了口:“苏麻喇,扶我起来吧。”
声音有些沙哑,但语调已经恢复平常。
苏麻喇姑先是一喜,随即心下便又忐忑了起来。太皇太后越是平静,她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上了炕,将太皇太后给扶着坐了起来,许是这么多年的病痛折磨,这个当年看着就精明强干的老太太如今已经消瘦无比,身上穿着宽敞的氅衣愈发显得单薄。
“再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