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亵渎官服'的罪名了。曹玺心下荒凉,已经无暇顾及顾氏。
自然也就没有看见顾氏被两个精奇嬷嬷架着,像拖死狗似得跟在了后面。康熙不打算给曹玺治罪。
说到底当年孙奶姆推荐曹寅时,他不过一个普通的先帝阿哥,并非如今的帝王,用如今的身份去判曾经的旧案,他也怕被人指着鼻子骂昏君。但要他轻拿轻放,他心中又很是不愉。
所以他一边派遣人前往江南收集罪证,顺带着接收江宁织造一职,一边将曹玺传唤进了京城,送到曹寅身边去。
曹玺和顾氏去照顾他们的亲生儿子曹寅,意外感染天花,因路途劳累加上年迈,从而导致感染天花而亡,康熙也是会在朝堂上为之可惜的。于是,住在曹府周边的人便看见,曹大人风尘仆仆的从金陵赶到京城,一刻不得闲地赶往福佑寺探病。
拳拳慈父之心,当真叫人动容。
曹玺正是猜测到了这一点,脚步才如此沉重。上马车的时候更是一脚没踩稳,踉跄了一下,脑袋差点砸到车椽子上,还是林太监伸手拉了他一把,才没叫他磕的个头破血流。“曹大人,小心呐。"林太监皮笑肉不笑地提醒。曹玺拱了拱手,才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马车,顾氏则被扔上了后面那辆青蓬马车里。
几辆马车在一群明显是太监的小厮护送下,一路出了城门往福佑寺去。曹玺坐在马车里浑身冰凉。
他奔赴的不是儿子的生路,而是曹氏一族的死路。他早该想到的,去岁孙氏的亲兄长咽气后,他就该想到如今这副情形了,是他失了谨慎,以为孙氏还会顾念孙家的那些子侄,也是他贪图皇上和九阿哥那点儿香火情,才没有防备孙氏。
否则的话……
他宁可没了孙氏这个登天梯,也会早早将人扼杀。林太监一直将人送到福佑寺门口,眼看着曹玺和顾氏进了福佑寺的大门,才一跃跳上了马车,讥讽的冷笑一声:“走吧,回宫吧。”“师父,他们还能活么?”
“那自然是不能的,他们不将别人儿子的命当命,也就别怪别人不把他们的命当命咯。”
林太监身边的小太监面上露出快意的笑来,对着福佑寺的方向吐了口口水:“呸,什么玩意儿。”
不想养就别生!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回啊,皇上终于是开眼了。”“去去去,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虽然训斥了小太监,可实则林太监也是赞同小太监的。他们这些没根的东西,反倒更容易共情那三个被亲爹放弃了性命的孩子,因为他们一样也是被抛弃的人,这年月人命如草芥,他们失了子孙根都要想方设法的活着,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却叫孩子去死。大大
“嗯,进去了?”
“回皇上话,奴才是亲眼看见曹大人和顾氏进的福佑寺大门。“林太监趴伏在地上,背脊压的低低的。
“事情办妥了就行,下去吧。”
“嘛,奴才告退。”
说完,林太监才起身慢慢往后退,一直到处了乾清宫的大门,跨过了门槛后,林太监才舒了口气,看来这次他的事情办的很不错。梁九功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回去歇着吧。”“是,梁总管。”
林太监打了个千儿便退下了。
梁九功殿内伺候,康熙则是继续批折子,期间添茶倒水数次,大约两个时辰后,皇上才终于搁下笔,扶着脖子转了转脑袋,吩咐道:“去坤宁宫。”“嘛。”
梁九功跟在皇上背后快步出了乾清宫,一路跟随过了偏门,直奔坤宁宫去。文瑶刚见了两个福晋,这会儿正口渴呢,康熙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文瑶抱着茶碗在牛饮,一手拎着茶壶,一手托着没盖盖子的茶碗,一口闷了便接着添第二碗,一连喝了三碗,才终于舒坦了些。
“你这是…”康熙惊异的挑眉。
文瑶放下茶壶茶碗,起身福了福身,便算是行礼了。嘴上却是回道:“瞎,可别提了,信郡王府的老福晋性子着实活泼了些,也难怪在内城待不住,一年十二个月,有九个月都待在城外的庄子上呢,这性子若是在内城王府后宅里窝着,怕是心气儿都要住没了。”信郡王鄂扎……他记得好像……
“朕记得已经给鄂扎赐了婚了,对象还是你的堂妹,朕的表妹?”“是啊,如今二人的长子都两岁了,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堂妹还想带孩子入宫来给我瞧瞧呢,好歹我也是那孩子的姨母。"文瑶说起此事面色就有些怪异。
也不知佟文玥是怎么想的,总想着带孩子入宫。她虽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可她是皇后,是宫里所有孩子的皇额娘,更别说皇上又养了好些孩子在她膝下,根本不缺孩子疼爱。“你若不喜欢,不叫进宫就是。”
康熙对佟文玥没什么印象,只随口一提便抛诸脑后了。随手将手里的折扇往桌上一放,接过文瑶刚刚拎在手里的茶壶,拉过文瑶刚刚喝水的茶碗,慢悠悠地倒了一碗,然后又抵着轻轻推到文瑶跟前:“还渴么?再喝两囗?”
文瑶接过来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三茶碗的水下了肚,她这会儿都已经有些饱了。“老福晋今日是来为七子鄂林求旨赐婚的,二月二赏花宴上,她相中了富察氏的女儿,如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