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到底出了什么事?“纳喇嫔见她不敢开口,愈发觉得九阿哥出了大事。
“娘娘,九阿哥病了。”
佩儿到底没扛得住纳喇嫔的哀求,哽咽着将宫外的消息告诉了她:“他染了天花,如今正在福佑寺中生死不知,皇后娘娘怕娘娘着急再伤及腹中的小阿哥,一直叫咱们瞒着,还有十二阿哥,他出生的时候遭了罪,生下来脸都是青白的,皇后娘娘夜夜抱在怀里带着,如今也还孱弱。”佩儿看着纳喇嫔骤然睁大的双眼,泪珠儿滚落的更加厉害。“您可千万不能在这时候出事啊。”
“这宫里没额娘的孩子太可怜了,九阿哥和十二阿哥还等着您呢。”就在佩儿不停劝说纳喇嫔的时候,突然前头正殿来人了,是安嫔身边的大宫女彩云,主仆二人不约而同停止了哭泣,外头的玉儿正在接待彩云,二人说话声影影绰绰,听不大清楚。
不一会儿,彩云走了,玉儿从外头走了进来。她对着纳喇嫔福了福身:“娘娘,彩云姑娘说皇后娘娘宫里的小太监来传娘娘囗谕。”
“好,去吧。”
纳喇嫔嗓音沙哑地应道。
玉儿又福了一礼,这才转身快步离开了西偏殿,往正殿的方向走去。玉儿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去的时候脚步还算平稳,回来的时候却仿佛一阵风似得,速度极快地进了西偏殿,这会儿她也顾不得尊卑,顾不得什么主子奴才,她埋头冲进了寝室内,′噗通′一声跪在了佩儿的身边,声音里带着颤抖:“娘娘。”她咽了咽口水,平复着心跳。
“娘娘,皇后娘娘下了正经令书,惠嫔因为戕害嫔妃,谋害皇嗣未遂,被褫夺封号,降位常在,禁足延禧宫了。”
“你说什么?”
纳喇嫔猛然扭头看向玉儿。
戕害嫔妃,谋害皇嗣未遂……还在她生产后五天下的令书。她都不用脑子想,都知道其中这个被戕害的"嫔妃'就是她,所以:“我的身子是被纳喇常在害的?”
“奴才觉得。”玉儿忍不住又咽了口口水:“是。”“那个贱妇!”
纳喇嫔瞬间恨的眼睛都红了,攥着床单的手指猛然一个用力,竞将床单都撕裂了开来,这会儿她气的面色涨红,看着倒是比刚刚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好多了。
佩儿和玉儿对视一眼。
她们知道该怎么刺激主子的斗志了。
不过……
她们也知道,皇后娘娘并不在意自家娘娘的死活,这次之所以会动怒,不过是因为纳喇常在手伸的太长了,竟敢伤到了阿哥,这才下了狠手。所以她们之后刺激娘娘,也要把握好度,可别叫娘娘错了主意,再将矛头对向五阿哥,否则到时候苦主变刽子手,皇后娘娘惩罚事小,连累两个小主子才事大。
惠嫔的下场给整个后宫都敲响了警钟。
三月初一的早上,阖宫去承乾宫请安,往常正殿里叽叽喳喳,这一日早晨却安静无比,气氛也压抑无比。
等人都到齐了,文瑶才扶着孟春的手上了御台,坐在了主位上。“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妃嫔们齐齐跪下。往常文瑶都是很快喊起的,今日却一直叫她们跪着聆听她的训话。“几日前的令书内容,想必大家都听到了吧。”“纳喇常在的下场你们也看见了,她恶毒心肠,戕害嫔妃,残害皇嗣,若非她是五阿哥生母,如今恐怕已经被赐死了。"文瑶说到这里,停顿了数秒,环顾大厅,将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底,然后冷笑一声:“呵,你们也别抱着侥幸心理,觉着只要膝下有了阿哥,便是犯了错,皇上与我也不会将你们赐死。”“但你们要知道一句话,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难受。”“这宫里妃嫔那么多,总有那没孩子的人,你若不顾念着膝下的子嗣,有的是人愿意当这个便宜额娘。”
“我还是这句话,你们妃嫔之间有个小姐龋我不管,但若是下了狠手,害人性命,伤及皇嗣,就别怪宫规森严,我下手无情了。”“谨遵皇后娘娘教导,奴才领训。”
“起来坐吧。”
随着这一声′起',所有妃嫔们才在宫女的掺扶下站起了身来,缓缓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
妃位暂时无人,六个嫔位坐的圆凳空了一个,剩下的贵人坐的都是小杌子,常在答应之流就只能跟着宫女一起站着了。文瑶又叮嘱几个有公主的妃嫔:“马上就要开春了,二格格和三格格尤其需要注意换季增减衣物,还有就是春日花开,花香浓郁,孩子们怕适应不了,你们尤其需要注意格格们的身体。”
“是,皇后娘娘。“端嫔和荣嫔立即起身福了一礼。文瑶又叮嘱荣嫔:“十阿哥也三岁了,今日会入宫请安,稍后你留下见一见十阿哥。”
“是,娘娘。"荣嫔的眼圈骤然红了。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儿子了。
将孩子们的事叮嘱完了,文瑶便直接喊了散,妃嫔们这才陆陆续续回了自己的宫室,这一早上虽然与往常并无差别,可还是叫她们心惊肉跳。众妃嫔走了,只剩下荣嫔留了下来。
文瑶招呼她:“咱们去西暖阁吧,正殿里寒凉,你身子也不大好,别再冻着了。”
“是。”
荣嫔立即起身,亦步亦趋地跟着皇后娘娘进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