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吧。”
出了宫嫁人还能生下个一儿半女来,总好过三十多岁以出宫就嫁人做祖母。许是下午睡得时间长了,用了晚膳后两个人依旧很精神,先去承乾宫小花园逛了一圈,回来后依旧不困,康熙干脆叫梁九功搬来了折子,文瑶也披上氅衣叫冬诗送来账本子。
夫妻俩大半夜的熬灯油干活儿。
这会儿炕几又重新回到了炕上,一左一右,各自占据了半边桌面,忙的头也不抬。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瑶突然来了一句:“日后下午再也不睡那么久了。”康熙看了她一眼,捏着御笔舔了舔朱墨,一言未发继续批折子,对于文瑶这话他是一点儿都不信,因为这已经是第三次听她这么说了。次日早晨,康熙精神萎靡的去上朝。
人睡不饱脾气就容易暴躁,总之这一天的大臣们倒霉了。谁能想到呢,皇上竞然一夜之间将所有折子都看完了,其中几个加急的折子上更是写了一大段一大段的批语,字迹潦草且狂乱,一看便知道皇上当时的情绪不大稳定。
更别说关于前线战役的折子了。
那是在朝堂上将一群尸位素餐之徒骂的狗血喷头,还当场摘掉了户部两个官员的顶戴花翎,吓得整个朝堂直接寂静无声。接下来十几日京城都风声鹤唳的,尤其户部和兵部,多少有点儿草木皆兵了。
前朝之事影响不到后宫,尤其如今后宫高位妃嫔稀少,仅有的六个嫔位里面还有四个都是包衣出身,剩下的两个还不受宠,要说唯一热闹的地方,恐怕就是长春宫了。
乌雅庶妃孕吐的厉害,太医们开了不少止吐的方子,甚至连当初仁孝皇后止孕吐的草木灰水都用了,虽有些用处,却还是没有能够完全止住孕吐。不过好歹能够叫她吃几口了。
肉眼可见的,乌雅庶妃原本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迅速消瘦了下去。乌雅庶妃对腹中这个孩子的感情,也随着日日呕吐而变得复杂了起来,她既需要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改变她如今的处境,又对这个孩子给自己带来的痛苦而感到深恶痛绝。
矛盾的情绪在心底积压。
偶尔看着肚皮的眼神都泛着冷意。
许是这个孩子跟乌雅氏真的犯冲,到了五月份的时候,乌雅氏的晨吐依旧在继续,谁曾想,也就一个极普通的早晨,也是极普通的晨吐,竞叫乌雅氏小腹骤然痛了起来,紧接着便有些见红。
荣嫔得知后立即派人去寻了太医,又叫梅花带着小宫女去承乾宫禀告皇后娘娘。
等文瑶赶到长春宫的时候,太医已经施了针,乌雅庶妃还昏睡着。“到底怎么回事?“文瑶一进门就免了大家伙儿的礼,直接询问太医。“回皇后娘娘,庶妃体质虚弱,以前又受过伤,身子没养好就有了身孕,如今孩子虽保住了,却不好起来走动,得卧床保胎才行。”当初乌雅庶妃在敬事房那一顿里里外外的洗刷,对她的身体还是损伤很大,这个孩子来的本就突然,又有过那样的遭遇,如今能保住胎已经很不错了。文瑶叹息一声,挥挥手叫太医下去开方子去了。荣嫔则满脸担忧地站在旁边,自以为声音很小的问道:“皇后娘娘,乌雅庶妃这一胎能保住么?”
她是真的有些怕了。
“奴才,奴才这心里头是真的慌啊。”
她本就不受宠,如今膝下还有一儿一女呢,万一这个孩子小产了,皇上怪罪下来她可怎么办?一个不受宠的额娘和一个被皇上厌弃的额娘,前者总好过后者呀。
“别慌,她这身子糟了那样的罪,本就不大好了,怀孩子又十分辛苦,两相加起来,这身子骨能康健就怪了,便是她这孩子没了,也怪不到你身上去。”文瑶先是安慰了一番荣嫔,随即又神情凝重,满是担忧地看着乌雅庶妃:“当额娘的身体这般孱弱,我现在只担心孩子的身体……”作为一个生了五子一女的人,荣嫔自然明白文瑶话里的未尽之意。她的神情瞬间哀伤了起来,显然,也是想起了自己那些夭折的孩子了:“只要能活下来,哪怕病歪歪的也行啊,做额娘的,哪个会嫌弃孩子体弱呢?文瑶知道她的心结,也知道言语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所以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
荣嫔掖了掖眼角,将那点儿悲戚敛去。
乌雅庶妃还没醒,她们俩自然不好站在人家床边聊天,于是文瑶就被荣嫔请进了正殿,正好,荣嫔也有话要和文瑶说。二人到了正殿落座,梅花赶紧带着小宫女上茶上点心。“皇后娘娘,奴才听说皇上召了保清阿哥回宫了?”荣嫔现在的性子虽然沉寂了不少,可说起话来却还和从前差不多,属于不会客套的那种。
“嗯,保清年满六岁,也该回宫读书了。”文瑶自然知道荣嫔问这些话的意思,也不卖关子:“十阿哥如今身子康健,我瞧着是定能立住的,等到了年岁,我也会与皇上提议要阿哥回来读书,你就放心吧,不会叫阿哥总住在宫外的。”
提起孩子,荣嫔眼圈就有点儿泛红,声音都哽咽了起来。她连忙起身请罪:“皇后娘娘恕罪,我实在是……提起孩子就忍不住“你也是一番慈母之心。”
自从当年荣嫔口出狂言被康熙知晓后,便被迁宫到了长春宫。这些年文瑶对西六宫并没有多关注,西六宫不似东六宫这般清净,人多是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