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都母子均安,皇后贤良淑德的人设立的稳稳的。所以索绰罗庶妃的隐瞒才叫人意外。
“倒不是,那索绰罗庶妃身形比较丰满,月事向来不稳定,她是发觉自己两个多月都未曾来月事,请了太医调理身子,打算催经来着,这才发现有了身孕。"春铃说起这话来,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人怎么可以糊涂到这种程度?
“要么是真傻,要么就是装傻。"松琴姑姑下了结论。“总归是不省心的,叫宫里人最近小心些,别到处乱跑,宫里有孕的主子多,万一冲撞了可就不好了。“文瑶直觉这三个孩子生不下来,赶紧约束宫人,不许到处乱窜染了一身腥。
松琴姑姑也是面色一肃:“稍后奴才便去敲打他们一番。”随着皇上年岁越来越大,宫里的孕妇会越来越多,承乾宫天然无需掺和其中,可别因为宫人不稳重再被拖下水。
冬蕊担忧地看了眼自家主子,见她垂着眼眸,认真地缠绕着丝线,便有心转移话题,视线落在文瑶手里的丝线上,问道:“娘娘,您说这蚕丝线当真是虫子吐出来的么?”
文瑶…”
这傻丫头,转移话题都不会转移。
“养蚕缫丝自螺祖始,已经有千年历史了。”明白冬蕊的好心,文瑶便也顺着她的话说道:“历朝历代都有蚕礼一说,农桑农桑,其中的′桑′字,便指的是桑蚕之事。”冬蕊原本说完就有些后悔自己的笨嘴拙舌。可这会儿听了文瑶的解释,反倒更来了兴趣,她是上三旗包衣出身,未入宫之前也是有小丫鬟伺候的,要她绣花裁衣还行,说起蚕桑之事就真的两眼一抗黑了。
“真想看看这丝线是怎么做的。”
“这有何难?”
文瑶笑着睨了她一眼:“你且传话回家,就说我要一些蚕米和桑叶,养春蚕是来不及了,但咱们可以养夏蚕。”
“娘娘说的是真的?"冬蕊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她不过顺嘴一说罢了。
“真的。”
文瑶点头,心思却都在养蚕上面。
康熙重农桑,如今前朝事忙,自然无暇顾及,等到三番平定之后,畅春园修建时就会修建蚕舍,虽不似乾隆那般将亲蚕礼变成每年的固定节目,但也是有过几回先蚕礼的。
文瑶打算先入为主,在康熙心中落下会养蚕印象来。冬蕊确实有兴趣,下了值就去内务府找她叔父买蚕米去了,一听说是承乾宫的纯妃娘娘要用,都不用特意打点,章佳叔父就亲自去办了。文瑶也做好了缠花。
是一朵芍药花,只不过因为用的铜片做底,整体重量比用纸片的重,但也比寻常金银首饰轻,文瑶用缠花代替鲜花簪在头上,还得了玄烨的夸赞。蚕米好找,但桑叶难寻。
蚕米还没送进宫呢,乾东五所那边就传来了噩耗,马佳庶妃所生的大阿哥承瑞染了风寒,高烧不退。
文瑶得了消息便带着人去了乾东五所。
一进门就看见帝后二人站在正厅里,皇后捏着帕子站在主座前面,康熙则是背着手在正厅里来回转悠,他微垂着脑袋,浑身写满了烦躁。“奴才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不等皇后开口,皇上一个大跨步走到她跟前,将她拉着站了起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也是才听到的消息,心里头焦急就过来了。”文瑶眉心微蹙,满脸写满了着急:“如今怎么样了?烧可曾退下来了?这天儿越来越热,怎么还能感染风寒呢?″
“就是因为天热的缘故,大阿哥如今也会走路了,在院子里跑的汗湿了,那些个妈妈懒怠,竞忘了给大阿哥换里衣,叫大阿哥穿着汗湿的里衣吹风,可不就得了风寒?″
皇后也是咬牙切齿。
她虽不喜欢庶出的大阿哥压二阿哥一头,但也不屑对一个病殃殃的奶娃娃出手,可如今却在她管理宫务期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她几乎能想象到,日后这宫里的流言蜚语得传成什么样。
谁叫她才是既得利益者呢?
没了大阿哥,她的二阿哥就是嫡长子了。
“这样的奴才打死都不为过。"文瑶也学着皇后的样子咬牙切齿。她垫着脚尖往屋里看了看。
远远就看见马佳庶妃惨白着一张脸,眼睛哭的红肿,纤瘦的胳膊抱着大阿哥舍不得放,与前些时候请安时说起怀孕趣事时那神采飞扬的模样判若两人。文瑶又看了看她怀里的孩子,那小脸蛋烧的通红,双目紧闭着躺在额娘的怀里,连忙转移了视线不忍再看。
“好歹先退了热才是最好。”
文瑶学着皇上的模样来回转了两圈:“再这么烧下去,大阿哥怎么受得了。”
“退烧的汤药已经熬好了,可大阿哥抿紧了嘴不肯喝。"大阿哥的奶姆这会儿也是吓得浑身颤抖,她全家人的性命可都系在大阿哥身上了,昨日轮到她休沐,她想念家中孩子,便回家了一趟,谁曾想再回来天就塌了。“那就往下灌。”
文瑶厉声喊道:“总好过叫大阿哥这么烧下去。”奶姆顿时不敢吱声了,只跪在地上'唯呕'磕头,那可是龙子凤孙啊,她哪里敢下狠手往里灌药呢,万一大阿哥痊愈了,却记恨她这个灌药的,岂不是又害了一家子性命?
倒是里面抱着孩子的马佳庶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