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有火气,也是发出来更叫人心安。
“无事,就是听了些宫外家里的事而忧心过甚,才动了胎气。“皇后能说是因为你和纯妃背着我招待裕亲王夫妇么?当然不能,所以只能往外边扯了。好在理由找的还算正当,皇后脑子转的也快,紧跟着便忧心忡忡的说道:“自我有了身孕以来,家中便时时有人上门拜访,玛法去了,家中无撑门立户之人,早已闭门多时,如今骤然来了这么多人,当真是拒也不是,不拒也不是,听的我是心焦不已。”
所以这才动了胎气,绝对跟皇上你没关系哦。康熙听了后沉默。
赫舍里家最近的高调他也看在眼里,不过却没放在心上,索额图虽帮衬着收拾了鳌拜,可本人如今也才只是个三品的一等侍卫,说是烈火烹油,其实也虚得很,但他也能理解皇后的心情,毕竞家中如今如空中楼阁,稍有不慎就会万却不复,这人来人往着实招人眼,万一被人参上一本,他是处理还不处理?“你安心养胎,此事朕知晓了,明日下了朝,朕会召见索额图。”皇后闻言暗暗舒了口气,总算将这关给过了。只是心下又起了其他担忧,怕皇上因为此事而迁怒赫舍里家。御药房里常年存放一些常用药,其中保胎安胎的药物准备的尤其多,所以无需前去药库取药,搅的后宫不宁,只在御药房里抓了副安胎药就拿去煎了。“皇上明日还要上朝,不若就在坤宁宫歇下吧。"皇后靠在炕上等着药,见皇上沉着一张脸坐着也不说话,便开口劝道。皇上回过神:“朕回乾清宫去睡,你喝了药就安心睡下。”“是。"皇后虽有心留人,却也知道皇上在坤宁宫歇息不好,只好点头应了。皇上这才起身回了乾清宫。
皇后喝了药,也心事重重地睡下了。
次日早晨一大早,文瑶还没起身呢,承乾宫就等来了坤宁宫的小太监,告知今日皇后身子不爽,免了众人请安。
文瑶迷迷糊糊醒来就得知这个消息,干脆也不起来了,身子一翻又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玄烨拿着本书,正坐在她的床沿,仿佛是在看书,可仔细看那双眼睛,却发现是没有焦距的,显然,这人在发呆。文瑶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
“皇上在想什么呢?“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别样的缱绻。玄烨猛地惊醒,回过头来看她,嘴角上扬:“醒了?”文瑶点点头,然后便挣扎着起身,玄烨帮着给她背后塞了个靠枕叫她倚着,她本想坐起来,这会儿便也不拂好意,就这么半躺着。“朕都上完早朝回来了,你竞还没醒,当真是太懒散。”若是旁的妃嫔听了这样的评价,怎么都要跪下请罪了,文瑶却只是歪了歪头:“皇后娘娘难得免了请安,我自然要睡个舒服,日日早起着实辛苦。”“那也得请安。”
玄烨笑着捏了捏她的手:“这晨昏定省自古有之,也就是皇玛嬷疼你,只叫你初一十五过去请安,否则你日日跟着皇后去慈宁宫,岂不更累?”太皇太后疼她?
文瑶差点没笑出声来。
想到慈宁宫里那一碗碗加料的茶水,虽然含量极其微少,要她这副残躯的性命都得花上十年功夫,可到底是加了料的,所以文瑶每次都不含糊,直接用鬼气裹着料往太皇太后鼻孔里塞。<1
总归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就看谁棋高一着了。“我不过偷了个懒,倒叫皇上好一番教训。”文瑶′哼′了一声,干脆翻了个身,直接将背对着玄烨。玄烨又伸手去扒拉她。
就这样你扒拉一下,她傲娇的扭一下肩膀,最后直接黏黏糊糊地倒进了床榻里,好在如今是大白日,不好白日宣淫,两个人只腻歪着亲亲抱抱的一会儿功夫,玄烨就将自己塞进了文瑶的怀里。
脸靠在柔软的胸口,神色中带着怔然。
看得出来,其实他的心情并不好。
文瑶也没问,只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给予他无声的安抚。皇上心中烦乱,赫舍里家最近确实高调,但也没高调到需要皇后夜不能寐的程度,所以皇上就想不通了,到底赫舍里家的什么事,能将皇后气到动胎气的程度。
尤其今日一早,他下了朝后被便太皇太后喊去了慈宁宫。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他记得,赫舍里氏才是中宫皇后,纯妃与他感情再好也只是个妾妃,妾妃行中宫之责便存了不臣之心,要他明白,皇后与他才是一体,其它妾妃不过是传宗接代,逗他开心的人罢了。这样的话他听了不止一次。
可这次却尤为的不顺耳。
大约是因为皇玛嬷特意提了表姐的缘故,可表姐向来不与人交际,整个东六宫只剩下延禧宫的纳喇氏,她甚至连御花园都不去,怎么到了皇玛嬷口中,她就成了′行中宫之责,存不臣之心'的人了呢?况且,皇后算什么主子。
在这偌大的皇宫里,除了他们祖孙三代,其他人谁不是奴才?<1便是皇后,也是奴才。
“皇上用膳了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瑶感受到他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后,才开口问道。“用了,你肚子饿了吧,快起来。”
玄烨想起文瑶还未起身,自然也没用膳,便赶紧起了身,招呼冬蕊她们来给文瑶梳妆,自己则拿着刚刚那本书坐在了梳妆台旁边的圈椅上,看着文瑶梳妆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