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玄同山(5)
江凝清听金灯这么说后叹了口气,随即看向慕容沬,对上她那双不退不让的眼睛,又叹了口气。
慕容歌是最好骗的,而慕容沬心思缜密向来运筹帷幄,可以说是算无遗策。金灯连江凝清都骗不过去,怎么会骗过慕容沫呢?甚至一开始慕容沬就知道自己这个嫂子绝非善类,但是她却不曾提醒慕容歌分毫。
慕容沬挑唇轻笑一下,眼中露出冷意来,一时让江凝清有些心里发闷。“剑尊当真要插手慕容家的家事吗?”
江凝清道:“只是在查鬼王相关,觉得略有蹊跷而已,现在看……她语气稍微停顿,而后又轻微地叹了口气,她今日叹气次数已经太多了。“罢了,"江凝清道“还有一事,我要取剑,可能要麻烦慕容长老了。”慕容沬听到那句“慕容长老"后愣了一下神,睫毛几不可察地轻颤一下,而后又很快恢复平静。
江凝清从来没有那样疏远地称呼过她。
对慕容沬来说江凝清确实是不一样的,两人年少相识,可以说是青梅的情分。
那时慕容沬一副自傲自大的模样,觉得天下人都是蠢才。她家室天赋都是顶尖的,瞧不上别人也再正常不过了。
直到遇见了江凝清。
江凝清她…根本就不是人,一个听一言入道,观两字破境的修道天才,她此生从未见过如此惊才绝艳之人。
她的那点少年傲气一遇到江凝清就轻而易举地被戳破,变得软趴趴一片。而她甚至没有办法对江凝清生出嫉妒之心,只有同一个层次的才能嫉妒,像江凝清这种……只能让人感叹。
少年时她们每次出游遇险江凝清都悄无声息地把她护到身后,于是她对她的情谊也悄无声息地发酵,到最后江凝清竞成了这世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之一慕容沬生来慕强,所以她总是憋着一股劲力争上游,也容易被江凝清这样的人吸引,所以也瞧不起她兄长。
她处处强于兄长,只因为晚出生那么几年,凭什么家主之位和玄同山宗主之位都是他的?
所以她在昭昭绑架慕容歌的时候没有出手,那个小木偶还真以为自己骗过了所有人呢,事实上在他婚礼上的大半人都看出来了异样,只是心照不宣,甚到推波助澜。
就连新娘,也是如此。
他德不配位多年,失踪了或者死了,对谁都好。可现在江凝清竞然向着他?这让慕容沫心里压着一股无名火。所以听到江凝清这句取剑的话,也没软下语气,仍然冷笑回复:“请自便。”
江凝清于是就自便了。
她转身离开前又看了慕容沫一眼,见她仍然横眉冷对,于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扬长而去。
离开前只对慕容沫说了一句“那真的是麻烦长老给我善后了,多多得罪。慕容沬被她这一笑整地有些恍惚而不知所以,而后又想起江凝清说的那句“长老”。
江凝清没生气,而且那句"长老”是故意气她的。她松了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而后轻声叹道:“罢了。”金灯目光从门外转到了慕容沬身上,温声问道:“不去追吗?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不怕那位剑尊惹出什么乱子?”她本以为几个人打太极还能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谁知道慕容沬突然摊牌。这不符合慕容沬的日常作风,一时她甚至以为慕容沬被夺舍了。现在江凝清直接离开了,她身边甚至没有她们的眼线,谁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听闻那位剑尊嫉恶如仇心怀大义,她们所做之事多多少少昧着良心,慕容沬道:“追?如何去追,就算是追到了,她做什么是我们能阻止的吗?”
金灯沉默片刻:“那便坐以待毙?”
慕容沬倚在椅子上,露出一点笑意,语调轻快道:“她现在实力才恢复不到一半,倒是也有办法阻止她。”
金灯整理下裙坐在慕容沬旁边的椅子上,微微仰头看她,下意识低声问她:“什么办法?”
“玄同山的人死个八成,或者让那个妖王死,便能阻止她了。"慕容沬含着笑意道。
金灯气的站起身来甩袖要走,这完全是在哄她。她之前为见过三百年前江凝清一剑退逼众人的样子,但也是听说过她的威名的。偏偏慕容沬还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明明慕容沫平日里根本不是这样。金灯最终还是平静下来,轻声道:“你就这么信任她对你的情谊?不会因为此事与你产生芥蒂?”
“不信任,"慕容沬道,“但是也别无他法,难道真的要让玄同山的人死上八成去阻止她要做的事吗?”
金灯陷入沉黑默……
忽然,天边传来了一阵巨响,如山崩地裂天地倾倒,一时鸟兽惊起,就连慕容沬这样的修仙者也感受到耳朵因为那阵巨响而短暂失聪。她给自己和一旁差点跌倒的金灯施了恢复的术法,而后快步走出房门。眼前的景色似乎有些许不一样了,明明还是在玄同山,却有些陌生。仿佛眼前的景空出来一片。
“山……“金灯摇摇欲坠站起来,扶着慕容沬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道,″她把山给劈了。”
慕容沬这才意识到眼前为什么会觉得少了一片。把山给劈了?开什么玩笑?江凝清她现在本命剑都没有到手,甚至修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