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姿势复刻
绫川璃奈悄悄侧过身，目光越过少年垂下的头望向柳莲二，没有说话只抬了抬眼，睫毛轻颤着,眼神里裹着几分征询。得到默许后,她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落在他额前，一点一点将浸湿的发丝向后拂开,露出他被遮挡的眉眼。
“我们回去好吗？”
“我们”两个字像股镇静剂，猝不及防撞进他紧绷的神经里。粗重的呼吸还未平复，那股盘踞在胸腔里的燥热与焦躁，像是被瞬间掐断了源头，他愣了愣，握着球拍的手慢慢松开，眼底的戾气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下去。
像被顺了毛的小兽，切原赤也没再多说一个字，只是默默跟上女生的脚步，连脚步都放轻了些，全然没了方才恶魔化时的桀骜不驯。走到旋梯口，绫川璃奈转身看向跟在身后的切原，少年的队服早被汗水浸得发深，发梢滴下的汗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他却没半分要先打理自己的意思，只亮着森绿的眸子盯着她，像得了分离焦虑的幼犬般黏脚。她先伸手帮他把又滑落到眼前的碎发理好，指尖碰到他温热的脸颊时，切原赤也垂眼往她的手心蹭了蹭。
“你先回你房间洗澡吧，"女生斟酌着开口，语气放得柔缓，“你训练出了那么多汗，洗干净再换好衣服，等下我去找你。”话音刚落，手腕就被人轻轻攥住了，切原赤也往前凑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近了许多。
他压低眉眼看她，眸底尽是属于少年人的执拗，声音却比平时低哑了些：“不要，我要去你房间。”
女生愣了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小半步，又被他拉住了手腕。“不会弄脏的，"他连忙补充，指尖扣着她的手腕，吸取教训后不敢太用力，只更贴近些，指腹的薄茧带点粗糙的摩挲，“我不坐你床上！”“可是我房间还没收拾……“绫川璃奈试图找理由，但那眼神里的恳求太直白，融化锋锐后轻轻缠住了她原本坚定的拒绝。识别到她神色中的动摇，切原赤也的眼睛亮了亮，声音也放软了些，不再是刚才的迫切，尾音带着点轻轻的上扬，像在小心翼翼试探，“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收拾。”
“或者，”他顿了顿，脸颊未散却的温度又添一抹，“我可以去你那。”“不可以。”
得寸进尺导致女生眼尾的软意很快收了弧度，因感冒而加重的鼻音让她的每个字都带着点软糯的尾调，可吐字却没半分含糊。的确是请求过分了些，虽然有所心理准备，少年还是怏怏不乐地进了浴室。浴室花洒的水流还没调至最适温，切原赤也咬了咬牙，干脆挤了一大团沐浴露往发顶揉，可沐浴露的起泡性远不如洗发水，指缝间只沾着一层稀薄的碎泡，混着水珠往下滴。
沾满凝膏的手随意搓弄几下后擦到脖颈，指腹带着急意蹭过喉结，泡沫被体温烘得发黏。切原赤也顾不上浓缩沐浴露会带来的强清洁力，胡乱地继续往腰腹抹，掌心贴着皮肤快速打圈，力道没轻没重的，像是身体的知觉都被屏蔽了。等终于冲得摸不出滑腻感，他扯过毛巾胡乱擦了两把，发梢还滴着水就往浴室门外走。
“璃奈。"颈侧耳尖透着冷水刺激出的薄红，少年抿着唇眉头轻蹙，眼神带着点没缓过劲的清明。
他等待着她像之前那样皱着眉拉他去吹头发，却没料绫川璃奈只是坐在床边没动，目光扫过他故意湿漉漉的发缕，又落在他扶在门框上，隐隐透着用力的指节。
那些刻意制造的破碎感，已经无法欺骗，看清了藏在示弱背后侵略性的她。“去把头发弄干，"女生早有准备地捏着浴巾的内里远远递过去，言语中流露出威胁的意味，“如果你也被传染感冒，我就住去医院好了。”方才还懒散的肩线瞬间绷直，知道装可怜这招无用，抬起的眼眸不敢再像刚刚那样露半分委屈。
干燥的浴巾连丝气味都吝啬，完全是女佣刚送来统一制干的那种，切原赤也将浴巾展开罩在头顶，动作里没了之前的刻意拖沓，倒添了几分不情愿的利落指腹隔着布料按压湿发，力道重得能听见发丝与纤维摩擦的声响，原本贴在脸侧的湿发被揉得凌乱，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懊恼。最后把浴巾从头上扯下来时，动作轻到几乎没发出声响。切原赤也将浴巾叠成方方正正的形状，指尖反复捋着边角，才搂着它望向绫川川璃奈。她坐在床沿，丝带随着动作轻垂，指尖捏着手机边缘递到他面前。屏幕亮起，光线调得柔和自然，刚好避开刺眼的角度。“喏，那天是泉酱和我说了外校的情报，"等他看清了通话对象，绫川璃奈收回手机又调出了另一个聊天记录，“所以让学长来商讨一下对策。”纤长的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左手食指的甲片还缺着块角，嗒嗒的，敲击出不满的频率。
“但是你没…”
柔和的眼型绷得更圆些，眼尾不再是无辜的垂弧，而是轻轻向上挑着，蔷薇粉的眼眸也像开盛到极致的花朵，带着嵇丽的恼怒。“你当时那样，我怎么和学长说话！”
提到那晚的事，切原赤也的瞳孔微微放大，齿尖却只能咬住自己的腮肉，用于克制快要失控的悸动。
脖颈的肌肉轻轻牵动，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吞咽掉涌到喉头的燥热。几秒后，他缓缓松开牙齿，舌尖轻轻舔过刚才被咬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