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颜彻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嗯,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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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抱拙文会一事传到了同文馆。
令颐将此事告知同窗后,心中一阵忐忑。
她以为他们会埋怨她,毕竟她一时意气应下挑战,将整个同文馆都卷入与世家子弟的角逐中。
然而,预想中的埋怨并未出现,众人甚至带着点跃跃欲试的兴奋。“愁什么愁?咱们同文馆的招牌,还能让他们那些绣花枕头给砸了?”“正好,早想碰碰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子了!”“就是!让他们见识见识真才实学!”
他们有的同样出身世家,有的只是寒门子弟。但在此刻,他们出奇地达成了一致。
御史府的李友仁更是下巴抬得老高。
“令颐姑娘且把心放回肚子里去!莫说那些个世家子,便是李太白、杜子美亲自上,见了李某人的诗才文章也得避让三分!”这牛皮吹得众人眼皮直跳。
唯有令颐,一双明澈的眼眸亮晶晶地望着他:“李郎君好厉害!”众人看着这个单纯的姑娘,嘴角微微抽搐。李友仁在馆中素来很少有人搭理,此刻有人捧场,一下子像打了鸡血。就在他吹自己的文坛功绩时,门扉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从容推开。看见来人,方才还指点江山的学子们,瞬间像被施了定身法。………颜、颜先生?!”
满屋死寂中,只有令颐像只欢快的小鸟迎了上去。声音甜脆对众人道:“哥哥说了,以后只要他有空,就来指导我们准备文会。”
众人呆滞在了原地。
有人拉着她压低声音:“不是,令颐姑娘!你也没说是颜先生亲自指导我们啊!”
令颐:“啊?”
“有浔之哥哥带不好吗,哥哥才学渊博,定能护住咱们同文馆的体面。”李友仁嗓音一下子劈了叉:“浔之哥哥带?!”旁边人赶紧给他一记暴栗:“你、你混叫什么呢!”“口误口误!”
李友仁诶呦一声捂着脑袋,恨不得缩进地缝里。颜彻清越平和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李生。”
李友仁立刻身体绷直。
“学生…学生在!”
“方才听你高论,看来近日诗书读得不错。”李友仁舌头打结:“先生…我……”
颜彻神情越发温和。
“藏书阁顶格那几卷《广韵》前朝孤本,虫蛀颇多,正需一位将生僻字一一誉录、考订补全。”
众人默默低下了头。
“此事,就交由你来办吧。十日为期,如何?”李友仁脸皱得像苦瓜,求助般看向周围。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把“我不认识他”、“与我无关”、“你自求多福”几个大字刻在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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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文会的这段时间,令颐觉得,哥哥把陪伴二字诠释到了极致。只要他有空,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
除了平时帮她准备文会,她想出去玩的是时候也会尽力陪她。无论是去市集闲逛,还是和相熟的闺阁姑娘们踏青游玩,他总会在她出门前细心备好装得鼓鼓的荷包,温声叮嘱。
包里是花不完的银钱,有时还会有几颗蜜饯,或是一小盒新出的胭脂。“外面人多,仔细跟着人,莫要走散了。”“看中了什么只管买下,不必思虑银钱。”他温言叮嘱,仔细检查她的帷帽和披风。
然后,待日落西山,无论他公务多忙,也必定会准时出现在约定地点,含笑等她。
令颐觉得,和哥哥的相处,与之前所有人都不一样。但具体不一样在哪,她有些说不上来。
她拿出自己平时用来学习记录的手札,将这些细节记在了上面。“无论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都会相陪。”
“哪怕不能亲自去也会帮我打点好一切,时刻牵挂我的安危。”“耐心、倾听我所有的分享,哪怕遇到一只野猫这样的小事也听得津津有味。”
写好好,笔尖在第一页落下几个字。
“陪伴”。
这日,令颐如常来到同文馆。
一进门,她觉得气氛有些异样。
平日那些见了她便热络招呼的同窗们,今日却都显得有些疏离。有的低头专注于书卷,有的三两窃窃私语。她忍不住走向正在低语的一小群人:“李郎君,你们怎么了?”李友仁正和其他几人说着话,待她走近,他们默契地禁了声,走到别处去了。
留下令颐一个人在原地。
小姑娘鼻尖发酸,一股凉意爬上心头。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赶紧跑去找祝师姐和羡文师兄。“祝师姐!羡文师兄!”
结果,他们也只是快速走过,回应淡淡的,像在刻意回避她。令颐心心里“轰隆”一声。
一定是这些日子为了抱拙文会,大家日夜苦读太过辛苦,对她这个始作俑者心生怨怼了!
她胸口堵得发慌,拼命把泪憋回去。
这份低落一直持续到天黑。
小姑娘无精打采的,委屈巴巴收拾包袱回府。“砰!”
一声剧烈的声响,学馆里的灯笼全部熄灭。令颐眼前骤然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身后传来慈惑窣窣的动静,好像有很多人在朝她包围。黑影一点点靠近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