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爷爷,也更偏疼大伯家,后来她父母去世,爷爷对她也更加冷淡,经历得多了,她没有奢望过他的偏爱,但她没想到,他居然也冷血如此。季棠愿的字字控诉像是尖针,戳破大伯道貌岸然的嘴脸,众人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
大伯软了语气:“棠愿,大伯不是想为难你,要么你和庭舟继续,要么我给你物色新的结婚对象,你去见见,反正你都是要嫁人的,大伯给你介绍的都是好对象,你放心好了。”
“不见。”
季棠愿站起身,冷冷道:“你没有权利插手我的婚姻。”说完,她将大伯暴怒的拍桌声抛在身后,径直离开季家。季家住在别墅区,需要穿过长长的林荫道才能走出小区,但她刚刚走出季家的大门,就看清前边抽烟的顾庭舟,不知他在这里等了多久。见到季棠愿出来,顾庭舟掐灭香烟,径直朝她走来。他很不耐烦:“棠愿,你到底在犟什么?”顾庭舟语气暗含警告:“如果没有我,你只会被你大伯嫁给其他人,到那时你真的愿意吗?”
“我是你的最佳选择。”
季棠愿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嘲讽道:“最佳选择?我不觉得。”“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能玩得过你大伯他们?“顾庭舟厉声道,“别忘了,你也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而已。”
季棠愿顿住,心中只觉得愈发悲凉。
她曾经毫无保留地将伤口袒露给顾庭舟,但在现在,曾经展示的伤痛,却成为顾庭舟攻击她的利器。
但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了,多添这一道伤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早已麻木。
季棠愿:“是,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女,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顾庭舟站在原地,没有追过来。走出别墅区,季棠愿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形形色色的路人和她擦肩而过,周遭热闹非凡,今天是周五,有不少父母带着孩子出来玩,一家人其乐融融,幸福温馨,还有成双成对的情侣,但这一切好像都和她无关。她的世界空无一人。
就连和她血脉相连的所谓亲人,都想着用她去牵线搭桥,换取利益,她在这个世界上,是真正的孤立无援。
或者,他们只是单纯的血脉相连罢了,从始至终,都不是真正的亲人。季棠愿只觉得浑身发冷,大伯的生意在走下坡路,现在有季家虎视眈眈,她担心的,是他们用其他恶心的手段逼迫她就范,这件事一天不解决,就永远者都是一枚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何时才会爆炸。她不敢拿自己去赌,她既然都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她不可能坐以待毙,她必须要有所准备。
她必须要在此之前,给自己找一个靠山。
她只是想安安稳稳地过上平凡的生活。
而现在,能帮她解决这个难题的人,季棠愿只能想到一个。她站在车来车往的路边,晚风轻轻吹拂着她的裙摆,她深吸一口气,阖上眼,从包里拿出手机,她颤抖着手,拨通了一个电话。就连电话的嘟嘟声,也被她的紧张不安拉得格外漫长,第三声嘟声响起时,电话终于接通。
徐知序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温润磁性:“季小姐。”“徐先生,我决定好了。”
“我想和你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