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心情沉重挂在了脸上,我是心事重重,他是心情沉重。
我感受不到恐惧,悲伤,虽然焦灼,但这反而提高了我的警惕性和战斗状态,此行是我的目的,桀诺这一趟纯粹是为了我而来的,我想他的心理压力全部来自于要怎么保护我,并且这个念头已经逼他开了某种机制。看他的状态,我觉得我们过于紧绷了,于是我说,“想好干完这票要怎么玩了吗?”
桀诺愣愣转头看我。
我坐起身,我们买的有两张沙发的包厢票,彼此之间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我说,“杀完赫奇思我就没事了。到时候我好好陪你玩。”桀诺:“为什么是陪我玩?”
我“嗯……因为你现在是难得的休假期,你跟着我训练,复仇,也该休息一段时间了,游玩的地点全由你定,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事,我全都奉陪,但也是我想玩。”
我枕着胳膊,看着窗外的风景,和落在身上的惨白月光,“难道不对吗?”桀诺转头望着我,他的脸颊上也落了清冷的月光,但神色却一点儿也不显冷峻,“亏你能在这个时候畅想游玩计划啊。"1我:“你是一旦工作就全神贯注不思其他的类型啊。”桀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嘛,毕竞我是专业的。感谢我老爸这么多年的魔鬼训练,没有杀手能比我更懂杀人。”他压力大也是因为这个,我是不知道杀手会以何种方式什么时候出现,只有自己被杀意盯上时才会有所感觉,但是桀诺了解,他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先把适合暗杀者藏身的角落排查,脑子不知道转了多少种暗杀我的线路,并时刻提醒我不要露头,露头容易被秒。1
第一晚我在和桀诺聊天后睡了过去。
天还没亮,我就惊醒了,转头发现桀诺已经不在了。我诡异的坐起身,三秒钟后,桀诺带着一身血腥气拉开了厢门。2我:“……我怎么会睡那么死。”
桀诺的脸上还带着未退的杀意,他诧异道,“你醒了啊。”他换了一件衣服,脸颊和头发湿润,应该是刚刚清洗过,他说,“我在你睡着时开了圆,所以离了一节车厢便发觉了敌人,我直觉有人今天晚上会行动。然后他似乎有些疲惫的坐在了沙发上,倦色不是因为熬夜和战斗,而是长时间使用念,据桀诺说,他用半分钟就解决了靠近的那两个家伙,即状作不经意的与他们在逼仄的通道内擦肩而过,带走他们的心脏。“为了不让火车因此晚点,我把他们的尸体丢出去了。”他还看着自己的手掌说,“我的技术好像好了不少,他们没怎么流血,不然善后要花更久的时间,很容易被乘务员发现。”我竟然为他技术长劲了感到诡异的欣慰。<1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可思议道,“我好像进入了很高质量的深层睡眠,你睡吧,接下来的路我看着。”
桀诺已经闭上了眼睛,过了三秒钟,他才撑着混沌的意识,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轻哼作为回应。
我给他盖上了毯子。
他没有反应。
果然,双人合作有利于远行。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桀诺的脸,如果现在我们不是在这种状态的话,我就要再次打趣他"睡觉时绝对不能靠近我"的论调了,虽然在陵墓时我们就同吃同睡。我给自己倒了杯水,更微妙的想到,我竟然习惯了他的念,且在他的念中更为放松,是之前训练的效果吧。
这样的暗杀又来了三轮。
其中一个杀手伪装成了检票员,一打开我们的车厢就定住了,似乎是感受到了实力的差距,什么都没干就走掉了,另外一个,则自称是劫持火车的炸弹犯,要车上的警务和乘客全都听他的指令,这种一看就是为了悬赏金的门外汉,桀诺一招就把他打晕了,交给了车上的警务。我们得到了盛大的感谢,中午的餐饮都豪华了不少。然后桀诺喝了一口熔岩茶,就把一整壶茶都丢了出去。我…”
我:“是那个检票员。”
原来是在餐饮上动了手脚。
因为成功识破了敌人的伎俩,桀诺终于朝我露出了熟悉的狡黠笑意,“看吧,没我你可怎么办~"<3
我说,“其实我本来就没打算喝那壶茶。”桀诺…”
我:“从上车之后,我就只动了封口的速食。”桀诺把他咬了一口的牛排怼进了我嘴里,“吃速食怎么有营养,快吃12”我一吸溜将整块牛排吞进口中,堪称狼吞虎咽,然后迅速去绑架了那个检票员,让他往我卡里打了三千万戒尼的全部存款。<1蚊子再小也是肉。
火车到站后,我们又搭上了越野车,在黄沙漫天的野外,和载我们的旅人扎帐篷睡了一晚,那个人很想和我们聊天,他说他的朋友都是路上结交的,和不同人相处是旅行的乐趣。
很遗憾,我和桀诺都没有玩耍的心思,除了在吃饭时简单聊了几句,就没有后话了,我特意给了他一笔丰厚的路费。入住旅店后没十分钟,我就又遭到了一波暗杀,杀手的攻击方式对习惯了念的我来说竞然很朴实,他是在远处用狙击枪瞄准我的,并且,从头到尾都没有暴露杀意。
我被砰一下打中了太阳穴,冲击力让我踉跄了一步,然后我迅速蹲下身找掩体,在桀诺的目光中扣下了子弹。
我们都有些诧异。
库多鲁这样的杀手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