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外面的银子,衙房的银子不动,
今日能收多少收多少,不要吝啬钱财,
记住,要隐秘行事。”
“是,大人!”
侯显面露郑重,心脏怦怦直跳。
他想到了堆在衙门后堂那满满当当的大箱子,
即便他是神宫监的太监,知道不少隐秘,也从未见过这么多现银!
多到多到让他眼花缭乱!
侯显领了命令,转身快步往后堂走,
很快便出宫,来到城南安放银两的一座普通三进房舍。
后院门锁着三道铜锁,
守院的军卒见他来,连忙上前开锁。
门一推开,满院的木箱泛着冷光,每个箱子上都贴着封条,
撬开一个角,白花花的银子晃得人眼晕。
“大人有令,可以行动!”
侯显压低声音,给领头的几个长相粗糙的军卒分令牌,
“这是你们的身份,按之前分好的队,每队十人,
分散去城南、城北的牙行。
记住,只买地契,不问价格,只要有人卖,当场付现银。
但要注意,别让人看出是一伙的,
买完就走,去下一家牙行,天黑前必须回来交帐。”
领头的军卒们攥着令牌,眼神发亮,齐声应道:
“放心吧公公,保证办妥!”
不多时,百馀人分成十队,
从偏院侧门悄悄出去,混进了街上的人流里。
他们挑着担子、推着小车,看着跟寻常赶路的商户没两样。
城南裕兴牙行!
掌柜正趴在柜台上打盹。
闹了几天,牙行里的人不少,却没做成几桩生意。
众人要么攥着地契蹲在门口,体面些的坐在屋里,
一股箫条感弥漫在牙行中。
就在所有人都昏昏欲睡时,
突然,一个穿青布汗衫的汉子走进来,声音洪亮:
“掌柜的,有地卖吗?城南李家村、王家营的地。”
门口频频点头的伙计猛地惊醒,以为听错了:
“客官,您说啥?您要买地?
那两处的地,现在还要一两五银子一亩啊!”
伙计怕这人被骗,又小声提醒了一句。
汉子从怀里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啪地拍在柜上:
“少废话,现在就写契,银子管够。”
门口的老农们听见动静,一下子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
“这位爷,您真收?我这二亩地,一两五卖给您成不成?”
汉子点头,看向伙计:
“成,都拿来,一一写契。”
这时,站在柜台后的掌柜也激动地冲了出来,
赶紧拿出笔墨纸砚,一边写一边琢磨,
这怕是哪家大户想趁低价抄底,倒也寻常。
与此同时,城北的泰和牙行也来了几个粮商,
一进门就说要收地,银子堆在门口,满满一车,亮得晃眼。
周围的百姓围过来看热闹,
纷纷猜测是哪家财主,敢在这个时候买地。
城中突然多了一群身份不明却出手阔绰的人,
很快就引起了各个衙门的注意。
户部尚书府里,赵勉正坐在书房看帐册,下属匆匆进来禀报:
“大人,今日牙行里,有大户在大量收地,听说一下子收了几千亩,都是现银交易。”
赵勉头也没抬,手指在帐册上划了划:
“不过是些想抄底的商贾罢了,成不了气候。
京中地价跌成这样,就算他们收了,也翻不了天,多加注意便是。”
下属躬身应下,退了出去。
赵勉放下笔,端起茶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他倒要看看,朝廷还能撑多久。
等迁都的流言再传一阵,地价跌到一成,看他们怎么哭!
魏国公府的书房里,徐辉祖正看着军报,
手下突然进来,声音带着几分激动:
“大人,牙行那边有动静了!
有人在大量收城南、城北的地,看那行事风格,象是陆大人的人!”
徐辉祖猛地放下军报,眼神一亮:
“哦?动手了?买了多少?”
“暂时还不知,但几家牙行的地都被买空了。”
“空了?”
徐辉祖眉头微皱,这等大张旗鼓且不加掩饰的动作,倒不象是陆云逸的手笔。
“再探!盯紧城中那些大户,他们一有动静,马上记录。”
“是!”
手下应声而去。
徐辉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天色,神情多了几分莫名,
若是就这么粗暴地不停买进,
虽能解一时之渴,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曹国公府里,袁氏正坐在正屋,管家匆匆进来:
“夫人,有人在牙行大量收地,城南的地已经涨到一两八了!”
袁氏眼睛一亮:“是陆大人动手了?”
“肯定是!咱们投的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