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人一拉,不敢置信道:“他们怎么都有短讯?你群发的?迟薰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就是不看他。
“别躲,说话。”
换做平时谢肆声早发脾气了,此刻只是咬紧牙根,莫名有些羞愤。那他刚在镜头下说那么多?他不要面子的吗。迟薰:“不是群发的。”
不待谢肆声松以口气,就听她更小声道:“是我乱发的,我想着你应该睡了也看不到。”
谢肆声”
迟薰说完就感觉自己完蛋了。
以谢肆声的脾气,可能会立刻把她扛起来丢进海里喂鲨鱼。事实上,她也确实看到了谢肆声盛怒的眼睛。他似乎从没这么生气过,气到连瞳孔都在收缩,眉峰拧成一座小山,薄唇下一秒就能吐出淬着毒液的话。
可他说的是一一
“所以你其实不是想跟我睡觉?”
迟薰一呆,没想到他的关注的会是这个。
可她的反应却被谢肆声读出了一抹心虚,他步步紧追道:“那有谁不是你乱发的,我们当中你最想跟谁睡?那个宋颐初?”迟薰被他较真的语气弄得脸又烧起来了。
不就是拼个房住双人间吗,怎么说得他好像她真睡了谁一样。“我……”
正当她苦于该如何圆谎时。
一道冷淡的声音犹如天赦降临。
“我没猜错的话,群发消息应该是节目组给她的惩罚。"斯恒道。“惩罚?为什么要惩罚她?”
正在监视器后面嗑糖的导演组顿时笑意凝固。他们生怕此刻这只见谁吠谁的比格直接冲到工作房,让惩罚迟浔的都没好下场。
“捉迷藏她是第一个出局的。"斯恒有意停顿,“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被某人凶出去的。”
“我那是……”
谢肆声对上迟浔的注视,后背一紧,他总不能说是他当时起反应了,只能悻悻闭嘴。
至此,今晚的事情才都真相大白。
借斯恒的口说出真相,也不算违规,一切只当是一场闹剧或者睡前游戏,几个人里虽有人心怀不甘,也只能跟着往回走,毕竞再吵下去也没有一个结果。迟薰也被他们围在中间,就跟在斯恒身后。她却没有惩罚结束的轻松,反而从斯恒说完后就有种隐隐约约的不安,和后怕。
她一直知道斯恒的智商高,跟他住在一个房间风险系数很大。可直到今晚,她才对他的作法有了直观的感受。
他可以佯装不清楚地跟在几个人中间周旋,直到把事情的脉络完全梳理清楚,再和盘托出。
她黏着他睡了几天,还是昨天中途惊醒,他才告诉她,说她每晚都会对他做一些不礼貌的事情。
.…….
那他会不会其实也猜到她的真实性别,但就是藏着不说?只等着最后摸清她的全部底细,再一击致命让她凉的透透的,再无翻身的可能?迟薰因为自己的猜想打了个寒禁,手脚冰凉。眼看房门就在不远处,她鼓起勇气道:“我今晚还是想换个地方休息……”斯恒步履停顿。
其他五个人同时竖起了耳朵。
“我看客厅的沙发好像是折叠床,我待会就一个人睡在那边吧。"迟薰道。斯恒读出她眼底的惧意和防备。
他沉默片刻,唇动了动,“随你。”
二十分钟后。
迟薰平躺在客厅正中央,望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干瞪眼。她往左翻身,翻了快三下才翻到头,往右翻,也是一样,她没想到沙发床放平了有这么大,感觉自己像躺在一艘巨船里,四周都漆黑不见五指。静谧的客厅在深夜里也显得空旷。
平时觉得正常的摆件,此刻都变成了张牙舞爪的怪兽,特别是那几盆细长的半人高盆栽,蜿蜒的枝干像是能疯长过来缠住她的脚踝。她后悔了。
斯恒在夜里的可怖程度显然比不上这些物件。迟薰往被子里缩了缩,把头蒙上,下意识划开了迟浔的聊天框。四个多小时了,哥哥依旧没有回她的消息。她只能把眼睛闭上,强迫自己听着走针声入睡。滴答、滴答。
滴答……哒哒哒哒。
一阵案窕窣窣,似有若无的脚步声混入了挂钟声里。迟薰刚开始以为是自己幻听,只到那股哒哒哒的声音离她的脚底越来越近,越来越轻。
寒气也随之飘来。
迟薰吓出一身冷汗,咬了咬牙,在声音快要贴上她脚底时,猛地弹坐了起来。
………谁?!”
那道黑影被她吓得退后半步,枕头都掉了下来,几秒后才磕磕巴巴说:“是、是我。”
迟薰在黑暗中辨认出那股银发。
“昼一?”
“嗯。”
身影靠近了她,准确来说,是跪在了她面前的地毯上。“我在屋子里睡不着。"他声音低如蚊呐,“可不可以,在地毯上打个地铺。“这里能睡吗?”
“能的。”
他似乎又在点头,因为声音也一上一下的。迟薰在他的声音里闭上了眼。
多了一个熟悉的人睡在身旁,她也敢把手脚从被子里伸出来了,放松之下很快就睡着了,等再次醒来时,四周仍旧漆黑。迟薰往沙发下看了一眼,发现很大一只的少年正蜷缩在茶几下面,身下的褥子也只有薄薄的一层,跟睡在地板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