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推倒的力气。迟薰信心满满地系紧腰带,叼着头绳开始戴假发。她拿到的不是谢肆声先前带的那顶,而是跟她自己的发色差不多的及腰长发,长度也和她进团前一样,所以梳理发尾结束后,她就下意识盘了一个低丸子头。
除了发圈,袋子里还有一双缎面芭蕾鞋。
不过也就是款式相近,没有芭蕾鞋那样的鞋头和鞋板。但穿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迟薰还是有一瞬间的恍惚。她也很久没看见过长发练芭蕾的自己了。
她摸了摸那颗丸子头,又拂过自己的胸口、裙摆,最后看向鞋尖,感觉像在做梦,不由地踮起脚,在并不宽敞的浴室跳了几段熟悉的舞步。旁人看着或许觉得没多大区别。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舞蹈退步了,哪怕只有一点点,那也是对舞者最大的惩罚。
迟薰跳完一段,扶着洗手台重新站好,看着面前凹凸不平的浴室瓷砖,又想起那晚恢弘无比的奥汀维拉大剧院。
心里像被什么挠了下,刺麻麻的。
每当这种时候,她还是会下意识打开和哥哥的聊天框。【先睡了】
对面的那条消息停在了晚上八点十五分,没有再变化过。迟薰推门出去。
一路走到房门口,又拉开一扇门,却在开门后对上一双和哥哥同样温润的眼睛。
“好了?看你进去这么久,我正想给你发消息问要不要帮忙。”宋颐初温柔笑了笑,从斜倚的姿势变为正对着门口。于是彻底看清了对方的打扮。
男孩骨架纤细,平日被宽松衣服遮得严严实实,此刻却在芭蕾裙的包裹下显出不盈一握的腰身,也难怪庄渠总问他是不是在挨饿。他太瘦了。
瘦到脖颈也细得像天鹅绒颈,微微含着,线条纤薄得像真正的舞者,散发着不自知的、青涩的优雅。
甚至漂亮的不像个男孩子,也不像一个Alpha。此刻。
男孩发丝下那双眼睛大而清亮,就直直看着他。“哥。”
宋颐初心里重跳了一下。
男孩却没看出他的不对劲,自顾自地和平时一样走到他身旁挨着他,问:“你会不会有觉得家里人很烦的时候,比如和宋香安,你有时会想跟他分开一阵,保持一段距离吗?”
宋颐初花了几秒才从心跳里找回自己的声音。“偶尔会吧,除了团队活动,我们本来也很少待在一起。”“从小就这样吗?还是从什么时间之后?”“Alpha都有自己的领地意识,分化后我们就有了更多的私人空间。成年后就是社会意义上的独立了,各自忙各自的,互不干涉。”他顿了顿,“何况通过共感,我们也能确认彼此的安全。”
原来如此。
迟薰这才想到了,同样身为Alpha的哥哥也是有领地意识的。那她就更不可能带着男友还跟哥哥住在一起了,同理,哥哥那边也是一样的。何况他们也都成年了,她应该独立出去。所以迟浔是因为这些才突然冷淡下来的吗?“怎么突然问这些,和家里的妹妹吵架了吗?”“没……"迟薰摇摇头,“我只是还有很多弄不清楚的事情,想多问问你。对了,那平时我侵犯到你的领地吗?”
男孩特地快走两步,朝他仰着脑袋,脸上还带着点天然的懵懂。看着他,宋颐初惯常的温柔目光里,添了一抹笑意:“那倒没有过,你再大胆一点也没关系。”
他们有说有笑的走近时,另外五个人也正等在院子里。一开始,宋颐初的身形恰好挡住了迟浔,他们只能听到男孩的声音,却看不到他现在的样子。
直到他快走后绕到宋颐初的身前。
被缎带交错缠绕的小腿白得惹眼,金棕色发丝下是线条优美的天鹅颈,还有盈余的细肩带完全是挂在他的肩上,和谢肆声自己穿这套时的紧绷完全不一档别说是闭眼,他都舍不得眨眼和呼吸,就这么愣愣看了半天。再一看周围,几个队友的表情跟他大差不差,就连斯恒那股目中无人的视线都淡淡落在迟浔身上,泽费尔就更别提了,他一边看一边露出那种骚笑是几个意思。
看到他们毫不避讳的视线,谢肆声都想打人了。“至于吗?一个个的。”
谢肆声揉了揉发烫的耳垂,冷哼道:“队友穿个女装就看呆了,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团性取向有问题。”
“嗯,还是你比较有原则,我们都自愧不如。"泽费尔拍了拍他的肩,悠悠道:“我就等着你以身作则了。”
谢肆声挥开他的手,讥讽道:“你这种衣服都穿不好的货色能学会什么。”泽费尔眯了眯眼,眼神意有所指地掠过他严严实实的衣服扣子,以及领口外明显泛起红晕的脖颈和耳垂。
“是么。“他也没生气,只是笑笑,“原来你是爱穿啊,我以为是拉不下面子脱呢。”
谢肆声眉心紧拧,已经在暴怒的边缘。
可下一秒,泽费尔已经神色如常的转过身去,向他们靠近的宋颐初和迟浔也都看到了他们五个人的装扮,包括泽费尔身上的那条上下装。他清晰的看到,迟浔的目光在泽费尔的腹肌上停留了三秒。这才依依不舍地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