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颐初回忆着唇角残留的触感,顿时又想起那句出自宋香安之口,宛如魔咒的话。
一一哥你要在床上好好照顾人家吗。
床上,照顾。
他怎么会因为短暂的接触联想到这些?
宋颐初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迟浔都没有发觉的吻,他为什么如此耿耿于怀?队友之间有擦擦碰碰再正常不过了。何况男孩就像他的亲弟弟,亲弟弟……误碰到了也没什么的。还只是三四岁时跟宋查安手拉过手的宋颐初,在此刻反复麻痹自己,自动将已经十八岁的迟浔和曾经四岁的弟弟画了等号。是啊,迟浔才不懂那些。
就算是睡一张床,对方也只是个想法单纯的孩子,他再怎么照顾也只是对他身体上细致入微的照料。
根本不会是宋香安口中的那个意思。
迟薰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勉强学会了在泳池里蛙泳。代价就是,她泡在水里的时间比他们都要多,虽然隔半个小时就会上岸晒太阳,但离开的时候还是成功从一只旱鸭子变成头发都湿了的落水狗。好在,山顶的露营基地帐篷都没搭好。
斯恒和谢肆声两组因为比赛开始时就违规弃赛,被导演组各自安排了搭帐篷和摆放炊具的工作,公共浴室正好空出来供她使用。不过浴室竞然是投币式的。
太坏了!
迟薰刷脸进去时,眼睁睁看到她的小金库少了40个币。室内开放更衣区的台面上整齐摆放着七个筐子,里面有着尺码不同的白色浴袍,简单的洗漱用具和一次性的贴身衣物。她抱起自己那筐搬进浴室,把需要的先提前摆进壁龛里。就在这时,门口再次传来了刷币的提示音。有人转身进来,宽厚的蜜色背肌从门口的圆镜里一闪而过。他进来时,迟薰刚把拖鞋放在自己那间淋浴间的门口,一抬头,就看到熟悉的那条墨绿色泳裤,湿答答地挂在来人的窄腰上。也不知道是布料泡缩水了,还是因为卷边变得更紧绷,那里存在感极强。迟薰立刻错开眼眸,抬高了些许,却恰好撞上那双深邃的绿眸,他皱眉凝视着她,薄唇轻启似要开口。
一一狐狸精。
她心心中警铃大作,有种脑子又要出走的感觉,立刻后退半步,啪地把门关上了。
门被大力掼得发震。
泽费尔盯着面前紧闭的门板,沉默片刻,双眼微眯了眯。直到里面传来了水声,他才转身拿起他的那筐,进了隔壁淋浴间。迟薰特地多洗了一会。
一方面是想洗回本,另一方面是怕洗的太快出去撞见泽费尔又徒增尴尬,他如果真的是个情场老手,被她躲几次下来应该也就明白了。热水冲淋在后颈,迟薰回忆起他当时舔舐过的后颈,有些恍神。等等,那他不会还舔过其他人吧?
想到这儿,她后背一阵恶寒,连忙拿着浴球猛搓,冲洗了三次才勉强停下来,擦干换好浴袍后,特地在腰部打了个死结。小丁泡了一天的水,系带也都湿透了,迟薰只能用单独的毛巾包裹着,放在脏衣篓里一并抱出去。
她开门时,台子上已经空出了泽费尔的筐子。借着面前的镜子,迟薰看到隔壁淋浴室早就熄了灯,和第三间一样门板半掩着。
她松了一口气,快步往洗衣房走去。
可就在路过隔壁门口时,她听到门板蓦地吱呀了一声,那瞬间,一只坚实的臂膀伸出来,将她猛地拉了进去。
砰。
洗衣筐落在地上。
迟薰想往后退,却撞在了紧闭的门板上,漆黑之中,她嗅到他身上同样的沐浴露香气,和他不断在她腰后收紧的掌心。潮热的水汽伴随着面前高大的黑影靠近。
他声音压得又低又缓,温柔像情人间的调情,却听得迟薰头皮发紧。“你在躲我?”
迟薰抿唇不答,却似乎惹恼了他,他大掌捧着她的脸,俯身急急地朝她吻了过来。
快要触碰之际,她的右手飞快挡在了二人中间。“不准亲我了,你……“迟薰轻微地将脸侧向一边,颤巍巍道:“好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