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77章
搭配黑色琴颈的焰红色贝斯,像一把燃烧的小火苗,颜色很是抢眼,立刻就勾去了迟薰的视线。
但除了配色和少两根的弦,她竞然没看出这两把的区别。迟薰虚心求教:“它们学起来不一样吗?”谢肆声:“当然不。”
林昼一这才小声道:“或者我们一起弹给你听吧,看你想学哪个,可以吗?”说着,他已经拨动琴弦,继续弹起之前的那段。谢肆声也背上他的贝斯,长指伴随着勾拉和锤击打出节拍。弹着弹着,他感觉身边的迟浔动了下,竟然开始偏着头只看他了。他嘴角绷紧又忍不住勾了一下,停下手问:“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的更好听?”
迟浔没说话,只是用他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他的贝斯。洗完澡的他穿得清凉又单薄,原本是抱膝坐在他的床上,这会儿因为专注而往他的身前探,谢肆声被他盯得耳根都烧了起来。“你……“他刚张唇,声音就被掐断。
男孩突然朝他扑了过来,扑就算了,他的手还摸进了贝斯下面,感知到那只细滑手背的瞬间,谢肆声全身都僵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迟浔,耳根的烧灼感往脖颈蔓延。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可是镜头底下,无数双眼睛看着呢,他莫非还想直接标记不成?就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找他吗?
…等等,他手在往哪乱摸?怎么整个人都快贴上来了?他是男的吗?
怎么会有男的身子这么软?假的吧?
谢肆声瞳孔微微放大,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闻到迟浔身上沐浴露的清香,他腺体都跟着热起来了。终于在他心慌意乱之际,迟浔张开了双唇,却并不是要用牙齿标记他,也不是想亲他,他只是拽着贝斯后面的线轻拉了下,才疑惑坐正道:“连着音箱啊,可你的乐器怎么声音好小?”
谢肆声心死地闭上了眼。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会闹出此等笑话】
【声音哪里小了,这明明是乐队的灵魂】
【可我们是唯物主义者】
【实在不行四声你唱一段b-box吧,这个小浔说不定真想学】【他也不是想教,就是看不惯林昼一教迟浔纯过来捣乱的】【+1,小谢刚才被迟浔碰到后的眼神恶狠狠的,估计心里嫌弃死了)【本来还不信,结果楼上刚说完谢肆声就去浴室了)(挨到就要去洗掉吗?有点过分了……,)迟薰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也茫然地坐回来。她还想等插好音箱再好好学呢。
林昼一的吉他声仍在继续,从她的那段哼唱又延伸出了许多。从空调灌出的冷风吹拂着他的银发,也把他的睡衣吹得紧贴,看上去像画报里的少年一样苍白安静。
迟薰抱着膝盖上听他静静弹着,没过多久,困意也上来了。她打了个哈欠,斜枕在膝盖上,懒懒地继续闭眼听。
一声轻响。
林昼一看到滑落在他身侧的手,愣了愣。
他循着胳膊往上看,发现迟浔已经蜷缩在床心睡着了,他看到对方五指张开的双手,很快又不争气地吞了吞口水。
好饿。
但每晚都是同样的饿,他也习惯了硬挨过去。可今天收到意外的奖赏后,他还是会期待更多,甚至希望能只跟迟浔呆在一起,呆在没有别人,也没有队友的地方。林昼一抿紧双唇,拿走吉他后蹑手蹑脚地把自己的薄毯抱过来,铺在迟浔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轻轻躺下。
原本跟迟浔还有一些距离,但随着他一点点挪进,男孩的眉眼变得柔软分明。
谢肆声又冲了个冷水澡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迟浔跟林昼一面对面躺着,已经在他们床上睡着了,他先是一喜,有种被幸福砸中的感觉,可等走进了看到两人只隔一拳的距离,火立马就上来了。正要发作,林昼一却目带歉意地望着他,竖起食指在唇上压了下。谢肆声看着迟浔安静的睡颜,到嘴边的狠话又咽下去。“也不知道泽费尔多久回。“他故作冷脸地掀开被子,“我困了,先睡他的地方。”
林昼一一怔。
有谢肆声在另一边,他本来不敢直直盯着迟浔看,可想到当时的追求是个乌龙,迟浔也不是谁的追求者,他才又看过来。两道视线在空中交错。
谢肆声拧了拧眉,感觉不对。
林昼一对迟浔是不是太主动了点?他也喜欢迟浔?房间在彼此各异的心思中显得变得安静。
调暗的灯光透出窗格,洒落在窗台的盆栽上。泽费尔结束完单人采访,看到比以往早熄灯的卧室,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想。
他睡觉习惯半裸,但录节目时显然不行,所以只能勉强披了件浴袍在外面。回到房间后,泽费尔慢条斯理地解开腰上的抽绳,余光瞥见床心距离很近的两个人时,他还困惑这两人今天怎么没跟昨天一样直挺挺睡着,互不打扰。可当他膝盖顶在床沿,上了床,垂眸往床心一看,才发现中间隆起的一团不是被子,而是个人。
迟薰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她在睡梦中总感觉有人在看她,四周也很热,好像还有重重叠叠的呼吸声,而且那种热不像昨晚的热,更像是密不透风的热。无论她往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