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的兵马不多,地形我也知晓,而且君侯可以先假意攻襄阳,再让那个孙君侯的兵马从江夏转道直奔南郡。”“数日之内合攻一处,相信定能攻下,而南郡占据之后,则武陵便在腹地。”“刘表一下丢失五郡之地,一定会在来年奋力猛攻,以图夺回失地。”“是以,行军神速的话,可趁冬日息兵之前,连续拿下南郡、江夏、武陵,只留襄阳和南阳腹地便可。”“君侯常年征战,定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刘度说话也很讲究,不敢说得太过张扬,而是选择了暗捧一下。刘表的势力、财力、军力,基本上都在南阳、襄阳、江夏三个地方,现在江夏被孙策攻占,肯定要回缩。刘度现在还不知道荆北已经打起来了,以为真打起来还颇有难度,可是许泽明白啊,他信曹操接到消息后,肯定要对荆州用兵策应的。“那还挺好,来吧,刘太守,把你所知的南郡兵防画出来。”……一日夜后。消息陆陆续续传回了襄阳,各地丢失的消息让刘表倍感难受。太快了。好像这些地方就是等着许泽来收似的,连长沙都丢了。刘表这几年刚准备对长沙筑众防,还没来得及扩建城墙兵堡,现在就易主了。“他打了五郡之地,怎能守住呢?”“浔阳和江夏早年有商贸往来,打下江夏之后,将兵马整合,任用旧官吏,立刻开关通商,所以很快就安定了下来,”蒯良对此事是深有了解,所以很快给予了回答。“百姓、商贾知道有利可图,惠政又多,许泽既不加征税务,也不抓捕劳役,用的都是扬州的人,不扰民又怎么会被抵制呢……”蒯良有句话在心里不敢说:毕竟,主公你也不是那种掌控民心的千古至圣……所以百姓可能觉得许子泓更像是正义的,毕竟他名声在外,而且多年来功德远扬。“先生,现在应当如何?”刘表慌了神,连忙追问,他也不知如今应该下何种决断。蒯良深思了很久,无奈的道:“没什么办法,守住现有的领地,收拢百姓,是最好的选择,今年这一仗……来得实在是突然。”原本还在平稳的发展,吃着烤肉、聊着山隐田园,忽然就开战了。许泽的兵锋来得极其诡异,虽说是黄祖率先动的手,可这件事又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主公,在下斗胆问一句,为何主公会放任黄祖对许泽下手?”刘表闻言愣了愣神,他下意识不想承认,可是看蒯良坚定而洞明的眼神,又由不得他不承认,遂叹道:“唉,今年交州使团在荆州境内被截杀之事……”“我到现在都没能想明白,到底是何人动的手,想来想去,也只有许泽最有可能了。”刘表道出了实情。这让蒯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若真是许子泓的话,则是为了挑起荆、交两州交战,暗中搅动风雨,他好在扬州坐收渔利。”“故而,主公欲先下手为强,趁此时机,先向扬州动手。”“就算……就算不是许子泓,如今荆州腹背受敌,和孙策是死仇,也是岌岌可危。”“是也。”刘表正是因为这种长远考虑,才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他面色悲凉的又说道:“可如今看来,许泽对荆州是做足了准备,黄祖完全是被牵着鼻子走……”“若是巧合,反倒想不通了,所以交州使团被截杀,一定是许泽做的,而然后他又设了此局,引我们对他动手,如此将道义掌握手中,横扫荆南略取四郡之地,便可让百姓也尽皆臣服。”刘表说到这,心中的一切要点可谓是全部接上,环环相扣,因此手脚冰凉,浑身难受。一个人的心思,深沉得如此可怕,而他现在成为了首要的敌人,再没有比这种处境更紧迫的了。输了荆州,连回归大汉的资格都没有,还要成为刘氏的叛逆罪臣,钉在家族的耻辱柱上,死了都不得安宁。到那时候,还能给后辈留下什么呢?留下一段屈辱罢了。想到这,刘表的手心里全都是汗。“主公既然早看出来,正该商议才是,我等本是治州之臣,如此局势推动,应该回归大汉,以朝贡表明忠心,那许泽再动手反而是他的不对。”“如今失了道义,又要面临陛下、宗伯问责,纵使有兵甲万千、良将上百又如何?名声不正也。”“蒯君,且先想好如何应对。”刘表脸色一下板了起来,你在教我做事?智迟的事情谁不知道,事后你就成许泽了,什么都能料到。怎么事先想不到这些呢!蒯良自知话说重了,连忙躬身告辞。他们蒯氏是曾经有扫除宗贼之功的,所以是刘表身边的心腹重臣,不会被这种事轻易问责。他走后,刘表思来想去睡不着觉,走到书房叫来了一名心腹,写下一封书信送去北方。眼下,大有一种随时要被曹操登上最后一步的感觉,因为荆州已快要沦陷。若想要阻隔其脚步,则必须要奇计以破局方可达成。……零陵。许泽打通了四郡道路,从扬州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