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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
龙如林不禁唉声叹气说道:“为了焉耆百姓免遭兵燹之祸,我愿举国归顺大夏,只求能够不劫掠焉耆国。”
朱邪骨咄禄非常郑重承诺道:“还请焉耆王放心,大夏是要西域长治久安,而非一时之利。对于这主动归顺之城池,向来都是秋毫无犯,保证百姓安居如常。”
龙如林面露苦涩惨笑出声:“但愿如此,那就请朱邪贤弟转告你家节帅,焉耆国愿降,只求保境安民。“焉耆王这般英明决策,必为焉耆百姓所感念!”
朱邪骨咄禄内心狂喜,可他表面却依旧保持庄重,并且拿起酒樽朝着龙如林敬酒。
“干杯!”
龙如林和朱邪骨咄禄两人互相举杯敬酒,宴席上的气氛总算轻松许多。
宴席过后,龙如林命人取来笔墨绢帛,他亲自书写降表盖上焉耆国的玺印。
朱邪骨咄禄拿到焉耆国的降表,他马上离开员渠城回去告知李归仁。
李归仁在行军路上听闻龙如林愿意举国归降,他派遣朱邪骨咄支和朱邪骨咄禄兄弟两人,让他们率领一万沙陀骑兵前去接管焉耆国。
安西四镇之一焉耆镇正式归附大夏朝廷,这消息快速传到安西都护府的龟兹镇。
安西都护府,龟兹镇。
西域唐军的旗帜仍然飘逸在拨换城,李椒在城内对着一封急报发呆,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焉耆王也降了!”
这份急报上面赫然写着,焉耆王龙如林已向大夏称臣,并允许三姓葛逻禄借道焉耆国,四万胡骑正朝龟兹国而来。
站在下首的大臣们面面相觑,李晟上前一步躬身劝道:“陛下,如今形势危急,当务之急是商议对策。李椒基本已经快要摆烂,他一脸绝望苦笑道:“对策?时至今日还有什么对策?白孝德战死沙场,交河郡和伊吾郡先后降敌,就连焉耆王也是叛唐降夏。”
李晟感觉到绝望气氛笼罩着屋内,他郑重其事说道:“陛下,不如遣使前往疏勒镇和于阗镇,许以重利,请求他们发兵相助,或许可解燃眉之急。”
“没用的!”
李椒摇了摇头苦笑道:“自从白孝德战败后,疏勒王和于阗王就已经不再听从安西都护府的调遣,再加上现在焉耆王又是投降,他们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帮助我们。”
李晟见此情形深吸一口气,他一脸视死如归说道:“陛下那为今之计唯有联合龟兹王共同抗敌。龟兹国是安西都护府中实力最强国家,龟兹王对于陛下忠心耿耿,若能与他合兵一处,或可一战。”“更何况这三姓葛逻禄的胡人骑兵是直扑龟兹国,伊逻卢城那边自然首当其冲,一时半会还威胁不到拨换城。”
“微臣愿意领兵前往龟兹国都伊逻卢城,去跟龟兹王合兵抗敌,只要能够击退三姓葛逻禄的军队,就能重振疏勒王和于阗王对大唐的信心。”
李椒有些犹豫不决问道:“可这拨换城满打满算也就一万军队,你需要多少军队才能击退三姓葛逻禄?”
李晟思考片刻开口说道:“陛下,拨换城城墙坚固,易守难攻,只要留有五千军队固守,那么足以支撑数月。而若不能击退来犯之敌,即使全军固守拨换城,最终也是坐以待毙。”
“不如就让末将带领五千兵马前往伊逻卢城,去跟龟兹军队进行会合,若能取胜,危机自解;如若不能,那至少也是争取时间。”
李椒有气无力点头说道:“好吧,那就依将军之言,朕拨给你五千军队,火速前往龟兹国都伊逻卢城,务必击退来犯之敌。”
“微臣遵旨!”
李晟对着李椒深深一揖,他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
次日黎明,拨换城门缓缓打开。
李晟骑着战马率先走出城门,身后是安西都护府的五千唐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军容整齐,旗帜鲜明李椒和李适父子两人在城头上目送军队远去,秋风吹起他们衣袍,显得格外孤寂。
“父皇,我们回去吧!”
李适在旁边轻声劝道。
李椒目光依然追随着远去的军队,他略微悲伤问道:“适儿,你说朕能相信李晟吗?他真能击退三姓葛逻禄的四万胡骑吗?”
李适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李将军勇武过人,用兵如神,是世间罕见的万人敌,若连他都无法取胜,那恐怕……”
虽然李适这话后面没有说出口,但是李椒已经明白,这意味着彻底亡国灭种。
李晟率领五千唐军急速向伊逻卢城踏步前进,烈日无情炙烤着大地,士兵们汗流浃背,但没有人抱怨,每个人都明白,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行军。
这支唐军在龟兹国的荒漠与绿洲间疾行,沿途偶尔能看到小村庄,村民们见到军队经过纷纷躲回家中,关门闭户。
拨换城到伊逻卢城虽有五百里远,但是沿途都有很多城池和城镇,这些都是龟兹国的城邑。李晟带兵从拨换城快速赶到伊逻卢城,这座城池曾经也是安西都护府的治所,其城三重,城内佛塔林立,展现着龟兹国的繁荣。
龟兹王白孝节听闻李晟率兵前来支援,他派遣龟兹王子白环在城门迎接。
白环身穿锦袍头戴金冠,面容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