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总数不过数百,且多以维持治安、征收关税的水手和卫兵为主,何曾见过如此阵仗的精锐野战士兵?
那整齐划一的沉稳步伐,那冰冷刺骨的装备寒光,那百人如一、沉默如山岳般压来的气势,无不让他心胆俱颤,头皮阵阵发麻。
没有丝毫犹豫,这名守军连滚带爬地冲下城墙阶梯。
为此,他甚至顾不上招呼同伴,便以最快速度发足狂奔,直冲向总督府的方向。
他必须立刻将这支陌生精锐军队兵临城下的惊人消息上报!
与此同时,安纳森已经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城门洞口。
他费力地勒住缰绳,让挽马停下,然后昂起他那堆满了肥肉的粗短脖颈。
这个动作让他下巴和胸前的赘肉剧烈地抖动了几下。
只见他脸上写满了倨傲与不屑,运足了中气,朝着门口那名明显紧张起来的守门士兵厉声呵斥,声音尖利刺耳:
“没长眼的狗东西!你想阻拦你安纳森老爷我的去路吗?
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好好看看!看清楚我是谁!再看清楚我身后跟着的都是什么!”
那守门士兵自然认得这张令人憎厌的肥脸一一不久之前,正是这位贵族老爷在城里丢了大脸,然后灰溜溜地乘船逃离
此刻见他去而复返,还带着如此一群煞气腾腾的士兵,士兵心中先是涌起强烈的反感,很想一拳砸在那张得意忘形的胖脸上。
然而,当他的目光越过安纳森,真正接触到其后那百名精锐战士冰冷无情的凝视时,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天灵盖,所有不忿的念头都被冻结了。
那些战士的手,无一例外地都轻轻搭在各自的腰间刀柄。
周遭气氛顿时陷入死寂。
显然,这种无声的威胁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压迫力。
可职责感让这名士兵强压下恐惧,他梗着脖子,尽管声音有些发颤,却依旧坚持着城市的规定:“安…安纳森大人,按照律法,任何武装队伍入城,都…都需要提前办理手续,获得许可……”安纳森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响亮的嗤笑,脸上的肥肉挤作一团,露出一个充满嘲讽和优越感的笑容。只见他慢条斯理地,仿佛戏耍老鼠的肥猫,从自己华贵袍服的内衬里,掏出一卷用上好羊皮纸制成的文书。
他故意用两根胖手指捏着文书的一角,动作浮夸地在士兵眼前“唰”地一声完全展开。
“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蠢货!”他唾沫横飞地吼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这下面盖着的又是什么?!”
守门士兵下意识地望去,他的识字能力足以让他读懂文书上的内容一一那是一份准许安纳森带领指定士兵进入威尼斯,以“清剿危害城市安全的外邦匪徒”的许可令。
而当他目光下移,看到文书末尾那个龙飞凤舞、极具威严的签名以及旁边那枚清晰的、印着帝国鹰徽与权杖交叉图案的紫色火漆印章时,他的呼吸骤然停止了!
那是拉文纳大总督的亲笔签名和私人印玺!
是执掌帝国核心区域数省军政大权、地位尊崇无比、甚至能与皇帝陛下直接对话的顶级权贵的标志!对于他这样一个最底层的守门士兵而言,那几乎是存在于传说中、遥不可及的通天人物!
士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冷汗如同瀑布般从额头、鬓角渗出,迅速浸湿了他的衬领。他双眼圆睁,瞳孔因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剧烈收缩,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双腿发软,几乎要瘫跪下去。
安纳森极度满意地欣赏着对方那副魂飞魄散的骇然模样,这种感觉甚至比享用最醇美的葡萄酒还要令他舒畅。
他学着父亲图斯将军平日那刻薄而极度不屑的腔调,用尖酸的语言继续鞭挞着对方早已崩溃的心理防线:
“怎么?哑巴了?也是,像你这种一辈子只能在城门口吃灰的贱民,恐怕连大总督阁下的名讳都没资格听到吧?
现在,你这蝼蚁,还敢不敢阻拦持有这份文书的老爷我入城?!”
守门士兵嘴唇哆嗦着,却再也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
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恐惧,以及巨大的无力感淹没了他。
他最终深深地低下头颅,踉跄着,无比艰难地向旁边退开,让出了通往城内的道路,身体几乎要蜷缩到城墙的阴影里去。
“我们走!”安纳森得意洋洋地大喝一声,肥胖的身躯一扭,率先驱动挽马,趾高气扬地踏入了威尼斯的城门。
他身后的精锐士兵沉默而有序地涌入这座毫无防备的水城。
沉重的皮靴踏在古老的石板街道上,发出雷鸣般整齐而压抑的轰响。
引得道路两旁的市民和商人纷纷惊恐地侧目、避让。
入城后的安纳森愈发招摇过市。
他根本不作任何掩饰,直接率领着这支令人胆寒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直奔总督府方向而去。“老东西罗恩,还有那些该死的黄皮猴子,你们的末日到了!”
他内心恶狠狠地想着,脸上却抑制不住地露出残忍而快意的笑容。
他就是要用最张扬的方式,告诉所有人他安纳森回来了,并且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归来!
他耀武扬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