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上挤成令人不适的形状。
图斯看着他那窝囊的反应,胸中怒火更炽,恨声又啐了一句:“废物!”
话音未落,图斯已霍然起身,沉重的军靴踏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居高临下,眼神里没有丝毫对骨肉的温情,只有赤裸裸的轻蔑与不耐。
没有丝毫犹豫,图斯猛地抬起穿着厚重皮靴的脚,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踹向安纳森那高耸如小山的肥硕肚腹!!
靴底扎实地撞在柔软的脂肪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呃啊一一!”安纳森瞬间爆发出杀猪般凄厉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像个被踢飞的皮球,猛地向后翻滚,肥肉撞击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发出沉重的“嘭”声。
剧痛让他在地上扭曲翻滚,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图斯冷漠地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纹丝不动,独眼中只有一片冰寒的漠然。
儿子那撕心裂肺的惨叫,未能在他钢铁般的心肠里激起半分涟漪。
他对安纳森的厌恶根深蒂固,此刻更是攀升至顶点。
显然,这绝非一个宠爱儿子的父亲。
他看向安纳森的目光,与看一条碍眼蛆虫无异。
事实上,图斯毕生信奉铁与血的法则,自安纳森幼时起,他便以操练帝国最底层新兵的方式,用皮鞭和呵斥“锤炼”这个儿子。
他将无数资源、无数心血倾注在安纳森身上,盼望着能打造出一柄锋利的家族利刃。
然而安纳森就像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图斯越是严苛捶打,他越是往不堪的深渊滑落。
初期,严厉的鞭答尚能短暂地让安纳森屈服于皮肉之苦,可随着年岁增长,安纳森竞也渐渐对这酷刑麻木,甚至生出油滑的抵抗。
这彻底的失败,让图斯在暴怒之余,更感深切的失望与耻辱。
最终,他彻底放弃了这个“废物”,将他远远打发到威尼斯,图个眼不见为净。
图斯最初的盘算倒也实际:让安纳森在那座流淌着金币的商贸之城经营势力,混个总督之位,源源不断地为家族输送财富,也算勉强收回前期的巨大“投入”。
中期和后期则返回拉文纳,通过在威尼斯的“镀金”弄个更有权势的官职,为家族贡献。
可图斯万万没想到,他寄予最后一线希望的儿子,竟能废物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
其不仅没能经营起丝毫势力,反而被几个他口中“低贱”的东方人逼得抱头鼠窜,狼狈如丧家之犬,滚回老巢寻求庇护。
什么“回拉文纳寻求父亲帮助”?
图斯心如明镜,这不过是安纳森在威尼斯连几个“黄皮猴子”都对付不了,走投无路,才不得不腆着脸回来摇尾乞怜罢了!
就在图斯因这彻骨的失败感而陷入狂暴怒火的同时。
被他狠狠踹翻在地、痛苦呻吟的安纳森,脸上那夸张的痛苦和委屈表情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他眼中翻涌的怨毒与诅咒。
安纳森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感受着腹部火辣辣的剧痛,内心在疯狂咆哮:
“该死的老东西!该死!下手这么重!你怎么还不早点下地狱去?!”
这对父与子,一个冷酷如冰,一个怨毒似蛇,当真是“父慈子孝”。
图斯对着地上蠕动的肥硕身躯又狠狠咒骂了几句,胸中翻腾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了一丝。
他阴沉着脸,重重坐回那张冰冷坚硬、毫无舒适可言的高背木椅,令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俯视着仍在地上痛苦蜷缩的安纳森,声音冰冷刺骨,仿佛冻结的刀锋:
“安纳森,我真该在你还是个只会流鼻涕的小崽子时,就亲手掐死你。
你知道吗?废物!”
安纳森听到这毫不掩饰杀意的话语,肥硕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又瑟缩了一下,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但他深知此时任何反抗或辩解都只会招致更猛烈的怒火,只能强忍剧痛和屈辱,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唯唯诺诺地应道:
“是……是……父亲……”
那副懦弱不堪、逆来顺受的窝囊样子,就宛若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癞皮狗。
图斯看着他那副噤若寒蝉、毫无血性的模样,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噌”地一下又冒了上来。他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胸腔剧烈起伏,试图压下那股再次翻涌的暴戾冲动。
缓了片刻,他才用一种更加低沉、却饱含极度轻蔑的语调开口:
“安纳森,你这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你记住一一你在外面,就算被人像野狗一样打死在臭水沟里,那也是你活该!是你自己没用的报应!”
图斯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残酷的宣判感说道:
“没用的废物,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像你这样只会躺在女人怀里醉生梦死的蛆虫,要不是投胎投得好,做了我的儿子,你就只配和帝国最下贱的农奴一样,在泥地里刨一辈子食吃!
明白了吗?你这无能的蠕虫!”
安纳森趴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粗糙的地面,沉默地听着这如同例行公事般的刻骨辱骂。
对于父亲这种宣泄式的恶毒语言,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