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石头村陷在沉睡里,连狗都懒得叫。
一道黑影,翻过村长家石墙,落地连灰尘都没惊醒。
天空都没敢响,二毛闪亮登场!
他猫着腰,摸到柴房门口,掏出半截铁丝,对着破锁捅咕了两下。
“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二毛闪身进去,反手带上门。
柴房里,小豆子歪在草堆上,鼾声打得震天响,嘴角还挂着哈喇子。
二毛上去推了他两把“喂!醒醒!起床了!”
小豆子一个激灵,睁眼看清是二毛,没好气地小声骂
“毛哥,你吓死老子了,还以为老梆子要来强我呢。”
二毛没理他,先把他嘴里塞的破布扯出来,破布一股味,熏得小豆子直干呕。
接着又把豆子手脚上的绳子给解了。
“嘶~麻了麻了!”
小豆子呲牙咧嘴,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脚。
就见二毛跟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个小包。
打开一看,好家伙!酒店用的便携牙膏牙刷,一瓶矿泉水,还有个用油纸包着的煎饼果子,外加一袋豆浆。
“快,抓紧时间洗漱,把早饭吃了。”二毛把东西塞他手里,
“今天是场硬仗,肚子里没食可顶不住。”
“豆子你放心,诏哥都安排好了,兄弟们全在暗处盯着,出不了岔子。”
小豆子一看配置,乐了。
真他妈是过上好日子了,以前跟蛇哥,&nbp;早上吃空气。
现在被绑架了,还能洗漱吃早饭。
所以人啊,选择大于努力,日子怎么可能跟谁过都一样。
忠诚!
豆子心中默念洪星真言,对着江城的方向诚心拜了三拜,才开始洗漱。
一边挤牙膏一边屁话就来了“哟呵,服务挺周到啊二毛同志!”
看了眼豆浆上面的字“就是这个豆浆,咋是淡的?下次整甜浆,哥们就好这口。”
二毛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恨不得把煎饼果子扣他脸上,
“你他妈当度假呢?还挑甜淡?赶紧吃!吃完老子还得给你绑回去!”
话是这么说,最后他还是带了句“垃圾吴市,只有淡浆,哪像咱们扬市,甜的多好喝。”
小豆子嘿嘿直笑,也不废话,就着矿泉水胡乱刷了几下,然后盘腿坐在草堆上,大口啃着煎饼果子,吸溜没味的豆浆。
等他风卷残云吃完,二毛又按照原样,把他手脚虚虚的捆上,绳子活扣留在豆子手心,又把破布塞回他嘴里(没塞太深),叮嘱道
“机灵点,等他们来‘提货’。”
说完,二毛翻了出去,消失在晨曦的微光中。
柴房恢复原样,小豆子舔了舔嘴角的煎饼屑,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睛一闭,居然又睡起了回笼觉。
约莫中饭点,豆子肚子都叫了,无聊到看房梁玩,才听到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他赶紧闭上眼睛。
门被推开,村长一家三口走了进来。
村长媳妇一眼就看见小豆子嘴角的白色沫子(牙膏和豆浆的混合体),吓了一跳,扯着村长袖子
“当家的,你看他现在还没醒,还吐白沫了,不会昨天一棍子,把脑子打坏了吧?”
村长皱眉,上前两步,伸出手指在豆子鼻下试探,感觉到呼气的动静
“没事,还有气就行,脑子好不好无所谓,矿里面挖煤,要什么脑子?有力气就行!”
正说着,外面传来动静。
只见从后山小路上下来三个壮汉,为首的是刀疤脸,敲门。
门开,刀疤脸跟村长老交情了,简单点了个头,走进柴房,踢了脚“昏迷”的豆子,翻翻眼皮,又摸了摸脉搏。
“活的,没大毛病。”刀疤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扔给村长。
村长接过,捏了捏厚度,赶紧揣进怀里。
刀疤脸摆手,后面两个汉子上前,一左一右把小豆子架了起来,拖出柴房,朝着后山小路走。
不远处的山坡上,童诏放下望远镜,做了个跟进的手势。
连虎带队,几道身影,借着地形掩护,尾随过去,消失在小路上。
斥候已经咬住猎物,只等大部队跟上,全部歼灭!
百里大山,黄昏。
摩托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前行,不知道颠簸了多久,。
豆子被绑着,横搭在后座上,脸对着壮汉的脚,不时有土颠到嘴里,
“妈的,到底还要多久。”
他在心里骂了无数遍,再这么下去,不用到地方,他就先被壮汉的脚臭送走了。
天色更暗了些,山里树木多,黑的更快,周围的景物变得模糊。
后方,连虎开着吉普,停下。
先在地上找了会摩托车的车辙印,又拿起望远镜观察了下。
副驾上的兄弟皱眉,看着越来越暗的天,忍不住骂
“虎哥,这也太远了!照这个速度,还没摸到地方,天都黑透了!到时候找起来难度就大了!”
连虎放下望远镜,拿出特制的荧光石,在路边的树上划下个箭头标记,闷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