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百余百姓冻毙雪中,这也是你说的“安堵’?”
密报散开,上面附着流民冻毙的绘图。
枯瘦的躯体裹着破烂的“棉衣”,芦花从破洞中簌簌掉落,看得人心头发麻。
刘冷瘫在地上,汗如雨下:“臣……臣不知啊,定是地方官欺瞒臣。”
“不知?”朱标猛地一拍扶手,声震大殿,“你收受地方官五千两白银的账册,孤这里也有!芦花价廉?尔等贪墨之银可铸百倍棉衣!那百余冻毙之民,皆尔等刀下之鬼!”
这声怒喝如惊雷落地,群臣无不俯首屏息。
谁也没想到,素来仁厚的太子竞有如此雷霆之威。
“来人!”朱标沉声道,“将刘冷革职锁进诏狱,抄没家产,悉数充作陕西赈款!”
锦衣卫应声上前,铁链锁住刘冷的瞬间,他凄厉地哭喊:“殿下饶命!臣有妻儿老小啊!”朱标闭目不闻,转头看向殿外:“传孤令,锦衣卫即刻赶赴陕西,捉拿布政使张启及涉案府县官员,抄查粮商家产,所有涉案粮商,斩立决!”
“其上司纵容包庇者,不论品级,一律连坐,流放三千里,永不录用!”
“涉案官员押送进京,审后处决!”
三道命令接连而出,一道比一道严厉,听得百官脊背发凉。
这哪里还是那个会为罪臣求情的太子?
这就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君王。
可朱标的处置还未结束,他看向户部:
“曾泰,从抄没的家产中调拨白银三万两,加购棉衣五千件,连夜送往陕西。再增设二十处粥棚,每日两餐,务必让流民有口热饭。传太医院,选派十名太医随行,救治冻伤百姓。”
惩罚与补救并行,雷霆与仁厚同现。
就在此时,吏部尚书吕本颤巍巍出列:“殿下,陕西已遭雪灾,此刻再造杀戮,恐伤天和,引来不详啊。”
这话一出,不少老臣暗暗点头。
自古天灾之后多忌讳重刑,吕本这话看似劝谏,实则是在试探太子的底线。
朱标缓缓抬眼,目光落在吕本身上,一字一句道:“天若有怒,孤一身当之!”
短短八字,掷地有声。
没有丝毫犹豫,没有半分退缩。
吕本被这眼神看得心头剧震,连忙伏地:“臣失言。”
奉天殿内鸦雀无声。
马天心中暗赞,这才是朱标啊,那份“一身当之”的担当,正是帝王最该有的霸气。
朱标环视众人,语气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有谁有异议?”
阶下百官齐齐躬身:“殿下圣明!”
“退朝!”朱标起身,“李太师,随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