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塞满冰锥,血液瞬间凝固冻结,思绪也被剥夺。
和过感症的感受不同,有痛苦,但又带着一种极为微妙的感觉。再多的,他没感受到。
听时亭瞳这么说,游忆抬手摸向右耳的阻隔器,神情若有所思,“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每次在医疗室,她放出信息素的时候,那帮人都不约而同戴上过滤口罩,如临大敌。
很多人说她的信息素太危险,太具攻击性,让人感到不适,但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凉′形容。
游忆思绪着,时亭瞳弯腰捡起地上的纸,抬头时看见长官裤子上那一块,动作不由停下。
“长官,我帮您把裤子洗了吧。”
毕竟是他弄脏的。
游忆刚欲说不用,抬头的那刻,话语哑住。时亭瞳是弯腰站在她身前的,这个动作原本没有任何问题,可他身上的工字背心是紧身的,且领子低,从她的角度看,那道隐约的沟壑在此刻异样显眼。再近一点,都能埋她脸上。
她忽然想起刚才时亭瞳趴在自己腿上时的感受。游忆抿唇,牙尖又开始发痒。
若换成别人,游忆毫不怀疑这些举动含着刻意引诱的成分。但偏偏做出这些举动的是时亭瞳,一个最不可能拥有这些弯弯绕心思的人。她一向肃直板正的副官,处理军务时脑子挺活跃,但在某些情况下又格外迟钝。
而且他似乎现在都没意识到,他刚才趴在她腿上,蹭了她半天。“不用,早点睡吧。”
女人语气冷淡,阻隔器忽闪一下。
时亭瞳能感受到游忆一瞬冷下的情绪,但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顺着应好。
看着长官离开的背影,他垂眸将阳台收拾好,无言回到客卧。时亭瞳没拉窗帘,他坐在床边,看月色透过窗子,洒在昂贵的晶石地砖上,如同一道细碎的银河,流光烂漫,触不可及。他抬起头,望着高悬的星河天幕,思绪忽而被拉回某个在S92星的夜晚。他与时弦月一起坐在疗养院的塑料小凳上,沐浴着月色,帮着护工阿姨挑拣着枯枝。
自从把妹妹和妈妈送进疗养院后,时亭瞳便出去打工挣钱,他平均一年多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时弦月总会把他忘记。年幼的女孩躲进护工阿姨怀里,神情警惕又陌生,独留他一人站在原地尴尬无措。
后来时亭瞳入了军部,他听护工阿姨的话,每次回来都要给妹妹讲故事,让她留个印象。
办法很好使,时弦月总算能记住自己还有个哥哥。那次也不例外,时弦月催促他,“哥,上次的故事你还没讲完呢。”时亭瞳只能开口,……后来战役胜利,那批被劫持的人质也被游忆长官救下,平安送回家里,一个都没少。”
“哇!游忆长官好厉害呀!"时弦月眼底崇拜。时亭瞳嗯了一声,声音低沉而温柔,“长官她就是很厉害。”“哥,你是不是喜欢那位游忆长官呀。"时弦月扬起小脸,天真又好奇的询问。
枯树枝断在掌心,时亭瞳愣了良久,时弦月却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捂嘴笑起来。
“我知道了,哥你喜欢游忆长官!一定是!“女孩说的坚决又笃定。时亭瞳放下枯枝,严肃否认这件事,说长官只是他的上司。时弦月还小,她并不能理解感情的复杂,她只觉得哥哥是在害羞。时亭瞳想说她长大就懂了,可是看着妹妹懵懂的神情,还是咽下那句话。有人生来就站在星河彼岸,被千万人簇拥。有人生来庸常忙碌,被生活推着往前走,连活着都是勉强,遑论什么喜不喜欢这种多余的感情。
他和游忆之间隔着天堑,生来就不是一路人。他不能,也不敢奢求那些不切实际的事。
他的喜欢也不是什么多值钱的东西。
从前一样,现在也一样。
作为一个beta,如今能知道长官的信息素味道,他已经很开心了。大
苏执出事后,许多事需要处理,游忆这段时间忙的脱不开身。中午抽空休息时,梁渺拿着饭盒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小蛋糕。巴掌大小,很精致,上面用蓝莓点缀,旁边用巧克力酱写了′谢谢'两字。游忆目光落在小蛋糕上。
梁渺解释:“上将,这是陈昭少尉托我拿来的,因为上次顺路捎他的事,他不好意思当面送给您。”
刚才在路上碰见,陈昭求了他半天,梁渺才答应帮他拿。“拿走。“游忆移开目光,声音淡漠,“以后这种东西别再让我看见。”“是。“梁渺将刚放在桌上的蛋糕拿起来,心中再次感叹副官难当。上次忘记问时副官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了。梁渺将蛋糕还给陈昭,在陈昭不解的眼神下,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陈昭少尉,上将她已经有家室了,你送蛋糕不太合适,上将也不喜欢这种东西。”
陈昭被说的脸色煞白,抱着蛋糕道:“梁副官,我没有这种念头,我就是单纯想谢谢上将上次捎我回家。”
“我会将你的感谢传达给上将的。”
梁渺说罢打算回去,结果刚到门口,却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游忆快步走出,似有什么急事。
梁渺连忙掉头跟上。
“上将……“路过陈昭身前时,他小声唤道。游忆置若罔闻,她一路来到车前,只扔下一句回庄园。梁渺见游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