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大师兄。”
谢逍白面色不改,狐狸眼望着深情:“这可不行,我得和你一起去。”洛云晚“噫哟"地打了个冷战,往外挪了两步才说道:“好恶心。”“呵。“谢逍白丝毫不恼,嘴角一勾便耸肩道,“这其实也有师傅的意愿在。"不等洛云晚怪叫,他果断接着话头道:“妖山以那岐阳镇为界与人间相通,岐阳镇'此名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了。”
趁着洛云晚愣神,谢逍白重新迈步,声音也是摇晃悠扬的:“歧路问阴阳,一镇断殊途。'天地间一些不被世俗所容者相会于此隐姓埋名为生。此镇偏安一隅,千百年来与仙界妖山互通往来,倒也算安定祥和。“我今日在玄天殿门前堵你便是为说此事一-师傅他想求你我二人代他去…看看柳随。”
不知何处的风吹过,掀起二人扎得高高的马尾纷乱飘扬。“你二师兄当年与师门决裂后便随那女子回到妖山,在这岐阳镇安了家。他此后虽是未曾给师门报过音讯,但与我依然偶有联络,此事师傅也始终知晓并未阻拦。“谢逍白一顿,回头待她走近,垂眸继续道,“师傅…担心柳随还记恨着他,但又实在关切他的现状,正巧这回我们要入妖山,所以…洛云晚眨眨眼睛。
谢逍白声音沉了些:“你二师兄为人正直,虽是无趣了点,可当年在师门认真负责,也算帮了我们许多。你拜入门下没几年他便离了宗门,若是感情不深有了嫌隙……不愿再见也是可以的,到时候我一人去见便是。入秘境前记得等等师兄,别带着花榭两个人往里边儿莽冲。喂,你在听”许久没得到回应,谢逍白强扯着嘴角回头看,却在还未转头时被人按着脑袋猛锤了一下一一“咚!”
“哎!痛一一!小云晚你疯了?!”
“哼哼…“瞧着他弓腰疼得眦牙咧嘴,洛云晚自台阶上一跳勾搭上他的肩膀,带着他跌跌撞撞踉跄了一步,嬉笑道,“长篇大论说什么呢?这么多年偷偷和二师兄私联不告诉我,现在反倒又把我推开了啊?无论身处何方,道心是否更改,剑宗你我不都是一家人么?--师傅说的。”洛云晚把自己说乐了,笑得眯眼,松开谢逍白道:“倒是你得提前些问问二师兄,省得是他不愿意见我呢,毕竞他之前监督我练剑全被我糊弄了,把他气得不轻。”
“他愿意。“谢逍白獗着嘴揉脑袋,声音却是答得飞快,舒展眉头又说了一遍,“柳随想见你很久了。”
看见洛云晚步子一顿,谢逍白仰头望那艳阳,又笑:“他上回还专程传讯问我,小云晚这些年没他监督还有没有在剑道上用功?噢,我说没有,她现在被我带得完全跟我一个样儿,然后,呵时……柳随又传讯骂了我一通。”“啧。“洛云晚勾起嘴角,淡淡道,“该。”百年一度的仙门大比正式在临仙派声势浩大地落下帷幕。在那日之后,仙袍各异的各派弟子陆续踏上飞剑、仙云,亦或是施法腾空,纷纷化作天际的一道道流光,消逝在仙山翻腾的云海深处。
几日前还熙攘如市的论剑擂台如今依旧热闹,被临仙派本派弟子的喧闹声占据。只是不知之后会有多少人再谈及论剑大会的盛况,谈及这一届仙门大比的那些或是意气风发或是抱憾离场的年轻面孔。全仙门修士三两月的相遇铸造了这样一场以百年为期的盛会。其中有老友重逢也有结交新友,修士间的情谊依然在修仙界不同的门派中延续,这或许就是仙界前辈开办大比的初衷。
“临仙派的诸位,后会有期!”
“下次大比,在下定要再领会陈师姐的高招!”“洛云晚你给我等着,我金小满再练五年,不,十年!待我修成无情道,你便不可能再是我的对手!”
温情真挚的寒暄声此起彼伏,临仙派专为本次大比发放的通讯法器也嗡嗡作响个不停,随处见得的均是“再聚”珍重"的字眼。洛云晚垂头看通讯法器的镜面,其上停驻着的是她与"秋秋·合欢宗调情心法贩卖中"的传讯。秋秋说合欢宗弟子昨日已经随带队师兄徐鹤卿离开了临仙派,而自己因接了几个客户的单子还要多留几天,然后又是勤勤恳恳追问她要不要买一份调情心法与那心上人“更进一步"。洛云晚反问秋秋那日为何说自己是剑修,可那人却是打着哈哈糊弄说些什么“因为呀,你的发言就有一种剑修不懂情爱的傻愣劲儿"--洛云晚完全不相信这个诋毁。
不过……
其余的合欢宗弟子已经全部离开了么?
洛云晚倚在仙山牌匾下的一棵老槐树旁,沉默打量一个个竞相跨过门扉远行的修士。
心绪还在回忆她与花榭最后的交谈,眼前却快步跑来一个小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