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他被风吹鼓的T恤，又蹭到锁骨的位置。她闻到他身上清新的沐浴露味，酒店沐浴露的柑橘香混着河风的气息，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
莫名其妙地，因为这细微的动作，她脸颊微微发烫。然后，她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什么东西扎了起来。游灿松开后，左右看看，很满意。
“你给我扎了什么？"她刚要用手碰，就被他制止。“你还是别碰了，再碰就散了，我对自己扎头发的技术一点自信都没有。”他说，“我给你拍照。”
他拍下来给她看。
是一个米色泡泡头绳，下面坠了个蕾丝蝴蝶结。“你的？"她讶异问道。
“我今天刚买的。“他又不太确定似的问：“好看吗？我看着还行，这…算好看吧？”
明厘笑了下，说：“好看。”
也就是这时，吉他的弦音突然拔高，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她不由得向后看去，几个人正随着音乐节拍摇晃身体。温柔的旋律流淌在夏夜的空气。
when I'm with you
Love may come and love may gobut now its here to stayForever and a day
明厘也随着节奏轻轻摆动，帆布鞋不时蹭到游灿的球鞋。见他时不时跟着哼两句，明厘问：“你听过吗？”“嗯，之前很喜欢的一首歌。”
轻柔舒缓的英文歌，正适合现在，夏天的傍晚，和恋人在河边吹风。“叫什么名字？“她问。
游灿没说话，而是等了两秒，修长的手指轻叩在她手背上，敲打着拍子。河面的波光映在他侧脸上，明明灭灭，他说：“你听。”当唱到那句高.潮的T love you'时，游灿跟着人群轻轻哼了出来。他的声音混在夜风里，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朗，却又因为刻意压低而显得格外温柔。
突然的表白，明厘眼眸微微睁大了些，脑子没反应过来，嘴角却不自觉上扬，跟着说："llove you。”
他愣了片刻，耳根泛起一片不易察觉的淡红。她的发圈忽然滑落，发丝散落，游灿眼疾手快接住了发圈。然后，他轻轻按着她后颈，凑过来，温柔地吻了上去。路灯的光碎在塞纳河里，周围的法国人已经习惯了浪漫，并不会太在意这对年轻的情侣。
这是既高考出成绩那天后，他们第二次接吻。在陌生的国家，在浪漫的夜晚，没人认识的国度。明厘显然没准备好，上次匆匆分开后，两人默契地没有提接吻的事，她只记得大雨、心跳，记得他嘴唇柔软，除此之外大脑一片空白。不同于上次那个浅尝辄止的吻，这一次，游灿明显胆子大了些。他先轻轻碰了下她嘴唇，像是试探，然后稍稍退开，鼻尖蹭过她的鼻尖。明厘不自觉地仰起脸，他便又吻上来，生涩却温柔。明厘的手指还揪着他的T恤下摆，游灿顺势搂住她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了节。
他们在塞纳河畔拥吻，像一场安静的梦。
直到附近响起脚步声，明厘才猛地惊醒，扎进他怀里，把头埋在他颈窝处。窝了将近一分钟后。
游灿低笑出声，掌心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说：“好了，人都走了，可以抬头了。”
四目相对，虽说不是光天化日，但明厘还没从晕晕乎乎的状态中缓过来，别过脸不看他，耳根通红。
游灿也不恼，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身后的街头艺人还在弹唱，他晃了晃两人紧紧相握的手，说：“再来一遍行不行？我教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