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阖上眼睛方要入睡,就被人从身后抱住,滚烫的胸膛隔着衣衫贴上她的后背,男人的手臂也爬上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自从搬进这处宅院,林昭明每日住在别的地方,不曾赖在她这里不走,今夜却爬了床,俨然要留在这里过夜。
这人忽冷忽热,徐可心也不知晓他到底是想和她上床,还是不想和她上床,索性阖上眼睛,沉沉睡去,只任由他一个人在那里亢奋得难以入睡。她沐浴前穿了一件薄衣,出来时薄衣被打湿,复又换了件平时穿的里衣,衣裳细软,隐隐散发着微弱的清香,透着几分淡雅的气息,平日里根本难以闻到,只有将她抱在怀里时,才能独占她身上的香气。夜色中,男人直直盯着怀中女人的背影,不断收紧力气,紧紧抱着她,光是闻着她发间的香气,他的四肢百骸就不自觉颤抖。想要再进一步,想要扯掉女人的衣服,完完全全占据她……徐可心不知道身后人到底在想什么,半睡半醒之间,锁骨忽得传来刺痛,她缓缓抬眸,借着月色看向身前,却见她的衣衫早就敞开,男人埋首在她怀里,像只狗崽一样,复又用力啃咬她的锁骨,齿间未收力,磨得她骨头生疼。好似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身子一顿,抬眸直直看向她。夜色下,男人的瞳孔极为亮,如同毒蛇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她。四目对视,徐可心沉默片刻,揽住他的脖颈,将人压在怀里,眉眼困倦道,“太晚了,早些歇息。”
白皙细嫩的手臂揽着他的脖颈,温柔地贴着他的后背,林昭明身子一僵,整个人一动不动地枕着她的颈侧,听着耳边女人温柔的话语,只过了片刻,难言的暖意在他心中生起,逐渐占据了他的整颗心,将他的心房填满。并非赤裸的情欲,而是少时他一直拥有,之后却再也难以寻到的归属。好似他流浪了许久,终于寻回自己的暖巢,被重新接纳时不可自抑的喜悦。他那时想要从这人身边逃离,认为女人困住了他,可等他彻底同女人分开后,他不仅未重获新生,反而困在暗处,一直寻着女人的身影,寻找回到暖巢的路。
女人才是他的母亲……
林昭明微微低头,隔着衣服吻上女人的腹部,埋首在柔软的肚皮上,心上忍不住想,为何生下他的人不是面前的女人。若徐可心是他的母亲,从被生下那刻起,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这人全部的喜欢和照顾,既可以被她抱在怀里哄睡,也可以吸吮她的乳汁,而徐可心永远不会抛弃他,无论去了何处,都会想着将他带到身边。可事实上,除了那点极为可怜的情意,他们之前没有任何关系,而她的亲生女儿也是那个小拖油瓶,而非他林昭明。他像条路边缺爱的野狗,追在女人身后,死死咬着女人的衣裙不放,生怕同她再次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