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我这样的人,原本就没有活下去的资格!”艾斯嘴角骤然绷成一条直线,气场低沉下去。阿……之前就有感觉了。
他总觉得这家伙有点让人恼火,现在他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这家伙,和他有点像。
让人讨厌的那种。
他垂下眼,语气略微有点冷硬:…那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被魔王操控了,如果你想听的是这种话的话。”
“可要是没有我!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啊一-!!”乌口口溃一般喊出。
泪水滂沱而下,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要是没有我,没有我的话……”没有她的话,艾雷吉亚不会毁灭,红发海贼团不会背负莫须有的罪名。现在这个人也不会遭受这样的伤痛……
“你适可而止吧!别再任性的闹脾气了!!”艾斯毫不顾忌她的心情,暴喝出声。
突如其来的爆发让乌塔愣住,她看着眼前这人像是忍无可忍一般,满脸怒容对她道:
“你明明就还想要被救赎不是吗?!!”
“‖″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几乎是残忍的、击碎了她心中建起的决然之意。“我看到了。”
艾斯的眼中燃烧着明晃晃的锐意,让人难以直视。“这家伙跑过来拉住你的时候,你的表情。”闭嘴……
“那是想要被拯救的表情啊!”
乌塔狠狠低下头,闭上了眼。
“所以别再说违心的话了,怪让人生气的。”那家伙毫不留情面,让她心神动荡的话落入耳中,这次,她再无话可反驳。紧接着,她又听见怀中的人开口:
“是啊,你总有一天会死的,不用着急。比起这个,你的死亡申请被驳回了,是不是应该帮帮我了?”
乌塔睁开眼,对上怀中少女透着金光的双眸。视野猛然切换。
歌之世界中,少女仍然与魔王对峙着。乌塔惊异的发现,她的身边已是一片金色的海洋。
那是一根根纤长的光束,游动着环绕在周围,似是鱼群、又似是麦浪,玄妙的符文流淌其中。
少女再次拿出了那把奇异的贝壳法铃,挥动起来,光束们随之盘旋舞动。金光照亮着她们,就如同上一次她哭泣时,她召来的漫天萤火一般,总是擅自驱散笼罩她的阴霾。
“不用担心,我的状况比你想象的要好多了。”贝琳奈的眼中也映着粼粼的金光,微笑着对她道:“给魔王大人挖个墓吧,你想让它埋在哪儿?地里?还是海里?”乌塔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
然后,无声的给出了她的答案。
世界陡然翻转过来,头顶深蓝的天空化作了大海,轰然破碎、裹挟着星光倾泻而下一一
万吨海水砸向地面,也砸在了魔王的身上。天翻地覆的动荡之中,唯有她们脱离了引力、缓缓飘起。她们脚下,海啸在这方天地里四处撞击,形成巨大的漩涡将魔王拖入其中。贝琳奈振动法铃,千万道光束顺应她的指引冲向目标,刺入魔王的躯体,使其看起来像是一只金色的海胆。
下一刻,那“海胆"光芒大作!
一瞬间眼前只剩下白茫茫一片。随后光芒逐渐褪去,翻滚的海洋重新出现,那光团已萎缩至涡流的中心,其中,魔王的身影已然不再,与黯淡下去的白光一同收缩消退。
光芒最终凝结成一枚小小的金环,又收窄成一个细小的、锁孔般的裂隙,被卷动的海水吞没……
封印落成。
乌塔望着那光芒的消失。
周围汹涌的海浪突然化作清新的细雨,落在她的身上,正如那人的声音:“不论是今天还是一百年后,魔王总会随着你一起消逝。”她抬起头,看向与她一同失重漂浮着的女孩,看见贝琳奈对她伸出了手:“区别是,如果你活着,今后就还有机会挽救更多的人,你的歌声还能传达到更多需要抚慰的心中。反正都是要死,在那之后死去才更有意义,不是吗?心底,有一部分沉重的东西悄然消融。
“嗯。”
她抓住那只手,紧紧回握。
贝琳奈感觉意识混沌而沉重,像是被封进了黑暗的地脉之中,无法动弹、又炙热难忍。
不……
被封的……
不应该是那个什么东西来着的吗……
她模糊的想着。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股难耐的热意终于褪去,她得以安心的陷入沉眠。
又过了大概很久,或许也没有很久,意识终于能够重新上浮起来,到能够感受到光的位置……
贝琳奈睁开眼。
模糊的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天花板。
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自己又穿了回去,但好在视线的模糊只是因为睡了太久,她慢慢眨了眨眼,很快便又清晰起来。然后酸爽的疼痛闪击了她。
全身上下都是,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压路机碾过一样,都有点分不出哪是哪了。缓了一会儿,她才勉强感觉出身下躺的、和身上盖的是被子和床。又和酸痛斗争了一阵,她决定尝试坐起来醒醒脑子。于是她姑蛹着撑起自己,发现除了痛以外,身体活动起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视线重新放平,立刻锁定了一颗埋在床边的脑袋。毛茸茸的黑色后脑勺非常眼熟,她无需多辨认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