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老虎。
谁料下一秒,后背突然传来一股推力。
任柔猛地回头,正对上咪咪惨白的脸。被她这么一瞧,咪咪的脸更白了,飞快低下头:“谢、谢谢你,但我…得过去。”话音刚落,她便咬着唇,一步一步朝阎时走去,背影决绝得像赴一场早已注定的约。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一阵尖锐的刺痛漫上来。任柔恍惚间,仿佛看见无数个相似的瞬间在眼前闪回,那些身不由己的妥协,那些被迫低头的时刻。在女孩低着头即将走过身边时,她猛地伸手攥住了对方的手腕。咪咪惊愕回头,任柔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飞快说了句什么。
女孩的眼睛倏地瞪大,瞳孔里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化为微光。她望着任柔,嘴唇翕动,无声地吐出两个字:谢谢。阎时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嗤,显然没放在心上。这女人现在看着再傲气又如何?等会儿,还不是要和咪咪一个模样。可怜的猎物总以为自己快要挣脱掌控,却不明白一-只要猎人手里的丝线还没断,谁也逃不掉。
这就是她们的宿命。
除非,有人能真正站到和他们同等的高度,亲手打破这场因阶级而生的不对等对抗。
可那又怎么可能?在他眼里,女人,穷人,天生就是供他们这群人取乐的玩物罢了。
咪咪被他攥着腕子,像拎着只无力挣扎的雀鸟,一步步拖远了。任柔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手心心攥得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却什么也做不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漫过四肢百骸。只但愿,刚刚那句话,她能听懂,能记在心里。“柔柔。”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带着疲惫的男声,熟悉得很,是昨天才听过的调子。任柔浑身一僵,猛地转头望过去。
周歌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胸前别着朵艳红的襟花,耳垂上的耳钉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瞧着活脱脱一副准新郎的模样。他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眼底没了昨晚的戾气汹汹,倒添了几分说不清的沉郁。任柔下意识后退两步,脊背绷得笔直,警惕地盯着他,一个字也没说。心里却早已骂开了:死疯子,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时候冒出来。“柔柔,"周歌又唤了一声,脚下往前挪了半步,那眼神直勾勾的,看得人心里发毛,“你为什么会跟我哥一起来?”这话问得,明摆着揣着明白装糊涂,任柔只觉得一股厌烦窜上来。她不动声色地再退几步,后背几乎要贴上冰冷的楼梯扶手,这位置好,等会儿想跑也方便。
“你觉得呢?“她扬了扬眉,语气里带着刺。没成想,周歌的反应却出乎她意料。他先是深吸一口气,神色郑重地开口:“对不起,柔柔,昨晚是我太冲动了,不该那样质问你。”道歉的话说得诚恳,任柔愣了一下。
紧接着,他又往前凑了凑,声音放软了些:“我们……能不能好好聊一聊?”任柔愣住。
这转变也太快了点,昨晚那个气势汹汹、满眼戾气的人,和眼前这个低声道歉、语气近乎恳求的人,真的是同一个周歌?楼下的吵嚷声忽然歇了,悠扬的婚礼进行曲顺着楼梯缝隙飘上来,每一个音符都在宣告仪式即将开始。
三楼转角处,一个穿酒红色礼服的女人快步走来,在周歌耳边压低声音提醒:“小少爷,婚礼要开始了,该下去了。”周歌却像没听见似的,依旧站在原地,目光牢牢锁着任柔,眼底明晃晃写着"要一个答案”。
任柔深吸一口气,攥紧的手心沁出薄汗,抬眼时神情已沉定下来:“好啊。等你婚礼结束,我们再聊。”
周歌盯着她看了几秒,确认她语气里没有敷衍,紧绷的下颌线才稍稍松弛。他终于移开视线,跟着那礼服女人转身往楼梯口走,皮鞋踩在台阶上的声响渐渐融进楼下的乐声里。
任柔眸光微沉,也抬脚跟了下去。刚踏入大堂,就有侍者上前来,恭敬地引着她往最前排的位置走。
她顺着指引坐下,椅面的丝绒有些滑,指尖搭在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