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步下车，直接挡在了驾驶座门前。“哥哥，不用送了。”
小区门口有摄像头，苏今禾尽可能用身体遮住他，保安亭的灯光从背后漫过来，将她的影子拉长，斑驳地落在男人身上。沈南序恰好抬眼，灯光为他镀了层薄金，碎发在眉骨投下阴影。他看了她一会儿，收回迈出车外的长腿，一笑，“行，注意安全，有空联系。”
苏今禾没作声，以俯视的角度，目光一寸寸缓慢滑过他的脸，眉眼狭长，高鼻梁，冷白皮，五官清隽，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弯起，薄唇泛着似有若无的笑，天生招小姑娘喜欢。
苏今禾看到车门储物槽里有口罩，她取出来，朝他俯身靠近，细长手指无意擦过他耳廓，认真将系带挂在他耳后。
白茶木质调冷香倏然袭来，沈南序清晰感觉到她指尖划过皮肤的凉意，像被冰棱轻轻刮了下。
沈南序气息放轻，露在外面的眼睛安静看着她。“哥哥。“苏今禾叫了他声，没有回复他刚刚的话，而是道：“以后不要再和不喜欢的女孩子单独出来了，你现在身份特殊，被拍到很麻烦。”给他戴好口罩后，她退后一步，礼貌告别。“你也注意安全，路上小心。”
大
沈南序没有马上离开，在车上目送苏今禾通过保安检查，步入小区，清瘦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他收回视线，静默几秒，右手从车槽里摸出盒烟，倒出一根，打火机点燃。沈南序咬着烟，烟雾缭绕中，眯眼思考苏今禾的事，脾气那么硬的一小孩，实在想不通她喜欢自己哪儿。
他想起了三年前回国，当时苏今禾高考完，于情于理他都该回来看一下。虽然他们的分别不太体面，他也确实有点生气，可时间久了气消了留下的更多是疑惑。
他不知道苏今禾为什么要说那些难听的话，就像一只浑身竖起尖刺的小刺猬，非要把他扎个稀巴烂。
毕竞是小孩，情绪本就反复无常。
沈南序在英国忙于学业，很快将这件事抛诸脑后，直到回国后才给她打电话，发现自己早已被拉黑。
他当场气笑了，分明发脾气闹别扭的是她，她倒是洒脱，直接删除拉黑一条龙，打定主意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真没良心。
南街馆那边得知他回来的消息，赵瀚打电话邀他参加学员聚餐。沈南序抵达酒店包厢，以为会见到苏今禾，结果没有。熟人都在，除了她。
周旭禾高考还行，超水平发挥，考到了一所有名的体育院校，但他本人却全程垮着脸，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桌上喃喃苏今禾的名字。“无可救药。“赵瀚嫌他丢人，从他身旁走开。沈南序坐过去，闲散问了句：“你和今禾分手了？”周旭禾像是应激般从桌上弹起来，哭喊道：“分个屁！都没在一起过，她喜欢的是你！根本鸟都不鸟我呜呜鸣。”
沈南序怔了，谨慎起见，问：“你知道我是谁吗？”周旭禾：“还能谁，当然是姓沈的老畜生啊。”沈南序忍了忍，暂时不和他计较，“她不是给你写了情书？”“那也是给你的。“周旭禾越说越难过，“就是被我截下了。”沈南序很难用语言形容当时什么心情，苏今禾的怪异言行如今终于有了解释。
如果他早发现，他们的最后一面是否不会弄得那么难堪。周旭禾还在哭，肩膀一耸一耸的。
沈南序毫无同情心，问：“今禾现在怎么样了？”周旭禾：“不知道，她再也不理我了。”
沈南序轻叹口气，给自己倒了杯白酒，淡淡道：“活该。”不知是说他，还是自己。
再见到苏今禾，已经是好几年后。
她长大好像更冷淡了，对谁都爱答不理，还装作不认识他。听到她不冷不热说不熟，沈南序心里莫名有点堵，会说出情书的事连自己都没想到。
苏今禾虽然意外，但坦然承认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沈南序回想今日她的神态表情，半晌自嘲地笑了声，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闭眼仰头往后一靠。
他真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没一个小姑娘成熟。大
唐雪家在24楼，苏今禾坐电梯上去，轻摁门铃。门很快被拉开，唐雪穿着浅蓝色长裙站在门口，长发松松扎起，两缕发丝垂在脸侧，五官清雅秀丽，声音和气质一样柔和。“吃饭了吗？"她笑着问，身上的茉莉香气很浓。“嗯。"苏今禾换鞋时，目光扫过玄关处的黑色高跟鞋，明显不是唐雪喜欢的风格。
她抬眼望向客厅，看到宋清梨从厨房走出来。宋清梨比唐雪还瘦，身高比她们要矮半个多头，看起来弱不禁风，她穿着围裙，端着一大盘鲜切牛肉。
餐桌电火锅咕噜作响，周围摆满了新鲜的火锅食材，香气溢满整间屋子。“今禾，来得正好，"宋清梨解下围裙，朝她招招手，“快来吃。”苏今禾婉拒，“我已经饱了。”
唐雪推她去洗手间，“你每次都这么说，别客气。”盛情难却，苏今禾洗完手出来，看到唐雪拿筷子下肉卷，宋清梨适时递漏勺，配合默契。
苏今禾拉开餐椅坐下，接过宋清梨拿来的瓷碗，道：“看来你们同居的生活过得不错。”
“还好小雪的救济，我才能离开那个家。“宋清梨说，“北宜房租太贵了，我实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