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嘛。”沈纤慈看向夏正清,夏正清微微摇头,他事先派遣弟子去询问过,裕丰的掌柜的并不知晓此桩买卖,只推脱说东家不在。沈纤慈想也知道,他们这桩买卖又不是能正大光明说的,私底下的买卖就是容易出岔子,她道:“我们要是想从这儿买两船粮食呢?”王掌柜道:“多少石?”
沈纤慈想了一下道:“暂时,八百石吧。”夏正清捋长髯的手陡然一顿。
“多少?!“王掌柜声音一下扬了上去。
沈纤慈连忙往后仰了仰,怕他把茶水喷她身上。王掌柜抚着胸口,八百石粮食,这是要养军队啊!沈纤慈道:“八百石,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王掌柜缓了一下,看向曹瑞,“三少爷,你这是带人来逗闷子的?”
“逗什么闷子,我们在说正经的。“沈纤慈道,“你只管说,能不能接。”“这位姑娘,这八百石粮食可不是小数目,如今这粮价一日日往上涨,我们这小本生意,可担不住这样的大买卖。"王掌柜道。“八百石算什么大买卖,你若担心我们付不起银子,我们可以立时写下字据,绝不会少了一文钱。”
“我们这小本生意难做啊,近来粮价飞涨,我也想多进点账,可收不来粮食,粮铺都得关门大吉,您这生意,我是真做不了。"王掌柜摇头叹息。“怎么会收不到粮食?"沈纤慈问道。
王掌柜面露迟疑,曹瑞道:“掌柜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这里没外人。”王掌柜下定了决心,低声道:“裕丰粮行把持住了粮食生意,近来又收购了大量粮食,我们也难啊,这事儿我跟东家传过信,东家的意思是别跟他们硬碰。”
说来说去,又绕回了那个裕丰粮行,沈纤慈本以为花点银钱就能解决的事,如今看来不是那么简单,好在有个明白人知道内情,也省得走弯路了。从金泰粮铺出来,沈纤慈本想去那个裕丰粮行瞧瞧,走在街上,无意中一瞥,在人群中瞧见个熟人。
“诶,你怎么到淮安来了?”
察觉到有人靠近,柴立下意识探向腰侧,但听到这声音,又松开了手,鼻间嗅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
沈纤慈掀了下帷帽,笑道:“是我呀。”
柴立愣住了神,见她穿了身春水绿的罗裙,那抹绿意流水般从眼底流淌而过,雪白的肌肤恰如春雪,眼前似乎只剩下那双嫣然含笑的眉眼。“四妹妹,这位是谁呀?"曹瑞跟过来问道。哪儿都有他,沈纤慈没搭理他,往旁边瞥了几眼,要说熟人,可不光是柴立,随行的人里居然还有钱虎和邓三山,她略感诧异,开口道:“我们借一步说话。”
柴立点了下头。
街上人多眼杂,两人走到桥边柳树下,这边人少,桥下碧波荡漾,微风吹拂。
沈纤慈拂开柳枝,“你们来淮安做什么?”柴立盯着水面,语气有些生硬,“上面派下来的差事。”沈纤慈对这个答案可不满意,她当然知道他是有差事才来的,她想问的是什么差事,但这事也的确不好随便对外人言说,她往不远处扫了一眼,转而道:“那两人呢?”
柴立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钱虎和邓三山如今已洗心革面,戴罪立功,彭大人特命二人随我一道办差。”
沈纤慈哦了一声,显然她对这二人也不是很感兴趣。柴立停了几息,没再听到她说话,“裴公子也在淮安府。”“谁问他了?“沈纤慈眉头一皱,微恼道,“你别跟我提他。”柴立果然不再多提,“姑娘又是为何来此?"她身边跟随的那些人,有几个看起来不似寻常之人。
“我?我好得很。“沈纤慈拂了拂鬓发,望着桥下粼粼水波,曼声道,“反倒是你,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劝你们还是小心为好,裴述此人看似谦和近人,实则心机深沉,冷漠无情,别以为他如何好相处,那不过是他懒得理人。”真是越说越来气。
她撇撇嘴,揪了几片柳叶扔水里,“瞧他那副德性,好像把所有人都当傻子,背地里指不定怎样笑话轻蔑,就算他面上对你客客气气,心里也未必瞧得起你,这种人最是阴险,总之你自己小心为上。”“你倒是很了解我。”
慢条斯理的清朗声调传入耳中,沈纤慈倏然顿住,一扭头便看到身着一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