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好好睡着。这样又饱又乏又累的舒栎,也终于回到房间里面睡觉。第二天,舒栎恍惚地醒来后,发现自己接受不了昨晚发生的事情!社交能量完全耗尽。
他只有一个念头。
逃!
必须立刻马上逃回北领地!
或者逃到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去。
只要让他一个人静静地把这事埋在土里,他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甚至巴不得昨天的自己已经死了。
大
阿摩司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就被不速之客闯进了自己的卧室。来人正是昨天的阿利斯枢机。
阿摩司枢机一起床就被吓了一大跳,抱起自己的被子缩在一边,用眼睛努力找他的管家。
身后的管家也在一旁手足无措,手上满满当当都是苹果酒、李子酒和梅子酒。也不知道这酒藏在阿利斯枢机身体哪里,见一个人就给了一瓶,管家说多一句,就多了一瓶。
明明自己也没有说阿摩司枢机的卧室在哪里,可是阿利斯就是可以径直走到主人卧室。
众人拦都拦不住。
阿摩司见阿利斯站在一旁的时候,精神似乎看着有些恍惚。阿摩司忍不住想要关心一句,可他还没有开口,阿利斯的声音却又是清醒无比的,“我需要工作。”
“阿?”
“我突然觉得我能加班工作到晚上12点!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得吗?”“啊??”
“你醒醒。“舒栎皱眉看着阿摩司,“你怎么只会「啊」?”………啊?”
阿摩司完全反应过来,可是在自己又下意识地又说了舒栎提的那个字。他只能干巴巴地说道:“你要不要先就餐?我换件衣服?我想想有什么能让你做的。”
“可以。”
等人们都从房间离开后,阿摩司看着时钟的时间,现在是早上五点半不到,离最早的弥撒还有一个半小时。
阿摩司枢机想着自己一定要找时间跟别人说,「阿利斯枢机这个人怪怪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下了楼。
人都不在餐厅。
管家说,阿利斯枢机在看日出,少爷和小姐们都已经醒来了。他们听说来了位叫「阿利斯枢机」的客人,一个个顾不上换下睡衣,便挤在走廊边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人物。
在客厅处,晨光熹微中,孩子们看见那位年轻的枢机正独自靠在窗边,仰头望着天际。
他看得那样出神,孩子们一时不敢上前打扰。倒是舒栎先发现了这群小观众。
他转过身,晨光为他侧脸镀了层柔和的蓝边。他笑着朝他们招手:“要一起来看日出吗?就快到最精彩的时刻了。”孩子们互相望了望,便赤着脚″啪嗒啪嗒"地跑了过去。舒栎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分享一个秘密。“你们知道吗?“
“在太阳露面前的半小时,来到世界的第一批光里,红光会早早地跑散,只剩下蓝光弥漫在整个天空。于是,日出前,天空不是炽烈的红,而是一种一一他顿了顿,寻找着孩子们能懂的词,“一种像深海宝石那样的蓝色。”“这叫做「蓝调时刻」。”
他低头看着孩子们被幽蓝晨光映照的小脸,继续说道:“等冬天你们来北领地做客,就能看到更奇妙的景象。白雪覆盖的屋顶先是蓝色的,然后会一点点变成金色,最后,才变回我们平时看到的雪白色。就像天空和太阳在轮流为它上色一样。”
“为什么你们北领地会有那么多漂亮的事物?”文法学校已经成立了七年之久,大都会的部分贵族也会把孩子送往北领地学习。那些孩子们回家之后,就会和过去的小伙伴聊起自己的学校的事情,弄得人人向往。
舒栎说道:“因为北领地拥有和平,所以大家有时间有闲情逸致去欣赏生活的美好。”
“可是,我们这边也不打战啊。“男孩子反驳道。女孩抬头说道:“大家说是因为北领地有你在。”“一个人的力量是达不到如此高的高度的。“舒栎说道,“如果一定要说这里的代表的话,那我一定会说,肯定是雨果主教。”那阿摩司枢机正靠近舒栎的脚步,倏地停在了原地。舒栎的话,像一阵叫山林树叶同频共振的风,瞬间穿透了阿摩司的胸膛。可他突然想起雨果主教当年毅然决然离开大都会的时候,问过教廷一句话。他问,「神说,当神在我们身边,世界就会如白昼亮起。可日夜交替变换,我们等不到有光的黑夜,那神明如何与我们同在?」教廷无人能回应,连阿摩司枢机也失去了伴随雨果主教脚步的资格。于是,雨果主教去北领地寻找他的答案了。而大都会与北领地相比,它没有和平之日,与战争并没关系。只是这里人心幽暗如泥沼之地,挣扎的人总是沉得最快。阿摩司枢机感觉自己好久没有想起过这样的问题了。作为神学家,他太熟悉这个等不到光的黑夜,甚至即使内心也有想过改变,却也是不温不火,只是一次又一次等着天亮。明天到来,灾难会结束,苦痛有终局,悲伤不落泪。即使,灾难是换了一副新的面孔,苦痛找了新的方式,而悲伤早已让人流干了最后一滴眼泪。
阿摩司枢机突然鬼使神差地抬出声。
“阿利斯枢机,神主说,因为袍是世界的光。即使在黑夜里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