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说明白，以免阿利斯感觉自己被隐瞒了。
果然，阿利斯很是惊讶。
“这么容易吗？枢机不是很难吗？”
雨果主教失笑道：“你也不看看你做了什么？”阿利斯更是惊讶：“我做了什么？”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太多了，说不完阿利斯这四年来做出的成果和贡献。就赛尔蒙公国援助这件事，阿利斯就默默做了两年，自己还亲身上阵了。阿利斯自己也发现很难回答，又换了话题，“成为枢机，会发生什么事情吗？我不知道怎么当枢机。我会不会得留在大都会？”阿利斯还不愿意离开自己的萨伏伊教区。
雨果主教说道：“枢机的工作其实并不难，还是可以回到教区工作，只不过需要负责整个北领地的教会工作，并且每年都需要回圣教会参加会议。”本来雨果主教想说，其实一个枢机应该要留在王都，不应该回到自己的原属教区，因为这对于众人眼中，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这说明这个枢机没有得到教皇的信任或者重用。
可这部分并没有说出来。
一是因为阿利斯可能会为了留在萨伏伊教区而放弃枢机的位置。二是因为雨果主教在阿利斯抵达王都之前，就收到了阿利斯为了平息神主对赛尔蒙公国的愤怒，自己走上火刑台的信件。可他同时也收到莱斯利的密信。
在一切发生之前，阿利斯已经成为艾德里克家族的目标之一。在勒梵西时，莱斯利曾偷听到艾德里克家族的女主人塞拉菲娜与傀儡杀手亚瑟神父的谈话。
当时塞拉菲娜鼓励亚瑟神父在安息日执行刺杀计划，可亚瑟神父犹豫不决。于是，塞拉菲娜说了一句非常耐人寻味的话-一「这个任务也是受到默许的，教会也不会追责」。
安息日对于教会来说是神圣无比的日子，任何人都不可能允许做出杀戮的事情。
哪怕是艾德里克家族在背后做支撑，也是在对教义和神主发出挑战和亵渎。可他们还能提出这么大胆的行为。
作为信徒本身的塞拉菲娜肯定不会自己有这种想法，肯定是受到其他人的教唆或者暗示，才能够说出这种话。
那要能够让做了此等恶事的人免遭惩罚，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哄骗对方的行径。
另一个就是「默许」的人在整个教会里面，地位极高。莱斯利的话，就已经直指教皇。
只有教皇有绝对的赦免权。
雨果主教与教皇相识几十年。
尽管并不相信他会允许那么极端的恶事发生，但雨果确实相信教廷有人要伤害他那年幼天真，单纯善良的阿利斯。
雨果肯定不敢把阿利斯独自留在这陌生的王都里面。雨果见阿利斯还没有想法，便说道：“阿利斯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也可以随时跟我商量。我们的北领地还是很需要一个为所有教区发声的枢机。”“以往每年的缴纳金，还是每个教区分别和圣教堂联系，如果有枢机的话，枢机就是圣教堂的代表，以后的年金只要交给你就可以。”“再说，阿利斯不是很想增强各地区的联系，也想着把萨伏伊的教学成果分享给北领地吗？用枢机之名，就可以联合整个属地全部信徒的力量，做更多的事情。”
阿利斯听得入神，慢慢地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您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我能为大家做这件事的话，那我会努力的。”雨果主教发现阿利斯真的还挺好说话的。
他这个想法刚冒出来，阿利斯又问道：“那我是否有拥有直接任命主教的能力？”
“这理论上还是由教皇决定。“雨果低声说道，“但实际工作里面，从中央出发的枢机确实有代表教皇裁定神职人员，主持主教选举的权利。如果想要直接任命主教，那至少需要获得封蜡诏令，之后代替教皇填上人名。这是可以操作的。雨果顿了顿，像是在确认什么，问道：“你想要破格提名谁为主教吗？”这话落下的同时，雨果的脑海里闪过萨伏伊教区那些年轻的神父面孔，一张又一张，循规蹈矩，温顺得都像是教义化身本身。阿利斯注视着雨果的眼瞳，声音里面有冷静到极致的决心，“事实上，我想让未来的萨伏伊教区由一名女性出任主教位置。”这话一落，空气瞬间凝滞。
而雨果主教无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看懂过阿利斯。
这种提议简直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