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出一个凶手。”“我就是那个凶手。"奥朵拉就像是在讨论日常一般,说道,“只有我死了,所有逃跑的人才会得到安全。”
她轻轻一叹,“我可以对你说出实话,我早就不想活了。我的一生都是活在各种规则的控制下,让我觉得很无趣。我很想自杀,但我没办法做这种事。”“很可怕,你知道吗?”
“我并不怕死,可是我内心就有一道声音就是告诉我,我不能自杀。我深知这是教化的痕迹。可我无法拒绝它。”
奥朵拉把投放在窗外的视线收了回来,看向舒栎的时候,发现他在等她的回视。
“你总是想着死亡,为什么不想想活下来会怎么样呢?”奥朵拉直白地说道:“因为我看得到,我看得到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也许我会成为贤良的妻子,忠诚的信徒,我还可以继续行善布施,我会有子孙,走上所有人都认为幸福的未来。可是,我知道,这些都只不过是别人的装饰。”“我不想为别人而活。”
“其实我为她们做那么多,本质上也是为了我自己。这是我为自己的人生走出的第三条路。”
奥朵拉并不需要别人对自己说什么“其他人还需要自己"的话,也不想去了解周围的人有多爱她,又或者指责自己这些做法有多自私。因为她觉得,死去才是最好的活着。
“所以,你讨厌这个世界吗?"舒栎看了一眼她的书架。奥朵拉说道:“没有讨厌,也没有喜欢。”“那作为我帮你保守秘密的条件,你到我的家乡去看一眼,再决定要不要活下去,怎么样?”
奥朵拉困惑地皱眉:“难道这可以改变什么吗?”“没有,我只想炫耀一下我住的萨伏伊牧区。它在整个帝国最北端,冬天有下很多的雪。你见过雪吗?一到冬天银装素裹,非常漂亮。我希望你过去看一眼,再决定你的未来。”
奥朵拉拒绝道:“我不觉得我会喜欢。我知道萨伏伊是块荒凉的土地。”“你都没有亲眼经历过,又怎么知道你会不喜欢?”奥朵拉失笑:“我知道你想要我活下去的用心,可是你刚才也说到暗部也在调查。我肯定是逃不开的。我是已经做好了准备的,也不打算牺牲别人。如果会演变成贵族间权势倾轧,我一定会站出来自首的。”更多的事是她不愿意说的。
她顿了顿,“谢谢。”
舒栎跟着沉默了良久。
其实他应该不用担心,毕竟奥朵拉还是跟克洛德结婚,回北领地才死的。可是…
还没有等舒栎的想法整理清楚,奥朵拉主动转移话题,说道:“你在宴会上的伤怎么样?”
……没事。"舒栎抬了抬自己绑着绷带的手臂,“皮肉伤,一个月就可以好了。”
奥朵拉目光落在舒栎的手臂,“给我吧。”与此同时,她瞥见了舒栎指间那枚银戒。
这一刻,她并不在意,只是下意识一扫,便引得舒栎将手臂递了过来。奥朵拉的指尖轻触在那手臂上,舒栎只觉肌肤表面泛起一股暖意。伴随着细微的痒麻,像是有东西正在缓缓游走。不多时,疗效已然见好。奥朵拉刚要开口,打算让舒栎把绷带拆下来仔细看看,忽然喉咙深处传来一股熟悉的痒意。奥朵拉还未来得及用手帕遮掩,喉咙深处骤然一紧,血腥味涌上舌尖。她下意识用手心掩唇,却仍有殷红从指缝间溢出。舒栎一怔,骤然起身:“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抽出手帕,神色淡淡地将痕迹抹去。那一瞬的虚弱与狼狈,几乎不容旁人看见。“能力的反噬而已,很正常。"奥朵拉轻轻地说道。屋内的气氛凝滞。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女仆的敲声,意外地打破这片沉默:“奥朵拉小姐,皇宫送来一封邀请函,希望您能去一趟。”奥朵拉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找到借口般,镇定地擦尽唇角残痕,语气恢复了平常。
“失礼了,也感谢你能专门拜访我。”
她笑了笑,脸上的表情透着真意。
“我今天很开心。不过,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为好。”舒栎在沉默中目送着奥朵拉的背影,双手紧了紧。不过两三秒,他飞快地追上她的脚步,下了决心。“奥朵拉小姐,我要偷走你的能力。”
舒栎看着奥朵拉发怔的脸,笑道:“请你配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