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你今日去铺子里催一下我给母亲准备的生辰礼,如今时间提前了,恐赶不上。”
“桃枝记住了。”
“二喜那边可有消息?”
桃枝摇摇头:“但少将军的人来报过,说是一切安好。”柳芙蓉放下心来:“那便好。”
她记得上一世裴晏礼在狱中足足关了半月,这次提前了这么多,祖母也有所防备,定是能化险为夷。
桃枝挑好衣服,伺候着小姐更衣,却见小姐愣在镜前。桃枝解释道:“最近天气转凉了不少,便将轻纱换成了绢帛,小姐可是觉得热了?”
柳芙蓉摸了摸面料,似是问了句无厘头的话:“这绢帛可是市面上最好的了?”
桃枝肯定:“给小姐做成衣的面料都是夫人亲自挑的,自然是顶顶好的。”“绢帛一向如此薄吗?”
小姐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今日问的问题好生奇怪。“上等的绢帛看似薄却十分防风,而且也不会闷汗。对了,有些添加了香料还可以防腐。”
柳芙蓉心中想到什么,转身支开桃枝:“你早些上街去吧,去了铺子后再帮我带一碗酥山,过些日子应是不卖了。”“可是小姐……
“我让别人给我梳洗就好,你快去快回。”柳芙蓉将门窗重新关上,从床底将祖母送的那副画拿出来,将外衫脱下来仔细比对。
她摸这画的手感,其细腻程度绝不亚于她外衫这料子。又凑近嗅了嗅,果真有一股淡淡的墨香。
可是它却比衣衫厚了许多,至少多出一倍来。她点了一盏烛台,将画凑近光,然而什么都没有。这么好的绢帛应该很薄才对,柳芙蓉便猜测是这画下覆了东西,可是透过光却什么都看不到。
若非是要将它裁开?
她又细细端详了绢帛和白玉髓连接的地方,并不像二次缝合上的,两者镶嵌,浑然天成。
柳芙蓉想起自己曾经看过一本杂书,唤作《玄秘录》,上面记载了许多世间怪异之事,虽并无人考究过,可现在她却想起来一种。传闻有一种乌纱,干燥时堪比墨纸,一旦见了灵泉水边就似若无物,变得透明起来。
虽此为绢帛不是乌纱,她也没有传说中的灵泉水,可柳芙蓉还是打算一试。她蘸取了一点桃枝刚刚打来的水,涂抹在画面的最下方空白之处,等到水渍都快干了,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柳芙蓉有些气馁,想来也是,本就是个荒唐的想法。她将它重新放回去,也没叫丫鬟,自己随意到饬下就去了前院。天蒙蒙亮之时,大家逐渐醒来。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大家纷纷注意到地上的血迹以及浑身是伤的吕元玮。只是他一张臭脸,无人敢问。
裴晏礼依旧窝坐在角落,昨夜素弦将吕元玮送回来收完尸已经后半夜了,他们几乎一夜未眠。
一早狱卒换了班,堪堪放完早饭,苏昭就带着宫中的人来了。“顺安公公,这就到了。”
苏昭说完便叫手下狱卒将狱门打开。
大家面面相觑。
顺安传诏:“前刑部尚书裴晏礼、吕元玮,跟咱家走一趟吧。”福德公公在殿前伺候,现在朝上风云诡谲,福德信不过旁人,便叫他来。裴晏礼终于舍得正眼看着,抬头装作不解:“不知公公叫我们前去何事?”顺安顺着声音看去,微愣住,一时竞失了神。苏昭见他迟迟不语,试探道:“公公?”
“大人们跟咱家去了便知,天子言,咱家不敢胡乱猜测。”顺安不再废话,一招手,身后出现的侍卫便上前押送。等两人被押走后,顺安再次朝裴晏礼看去。像,实在是太像了。
两人身着囚服,若是骑马未免太招摇,于是坐着马车一路风驰电骋。顺安在前驭马,马车后面还跟跑着两队士兵。裴晏礼神色淡然,吕元玮忍不住问道。
“这也在你计划之内?”
他虽不语,吕元玮却已知晓。
“裴大人还真是下了局好棋。”
他依旧没回,只是扯了句吕元玮在意的话:“待会儿吕大人切记如实说,庞春奕若是能安然走出乾坤殿,你的妻儿恐怕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