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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马(4 / 5)

的电音拉满混响,游夏在吵闹里接过邻座男人递来的酒杯,仰头让威士忌滑入红唇,纤靓修长的脖子吞咽而下。她过分美丽,却不像以往精心打扮那样明艳逼人,仅凭一张十分扎眼的漂亮脸蛋在人群中杀出来,配上朝气洋溢的橘色系穿搭,反倒增添几分亲和力,天然会吸引到各种不同的男性围坐在她身边。放在平时,她早就骂滚了,但她今天不仅全然接受所有陌生男人的邀酒,还会纵容他们所有示好的小动作。

没别的,就是要证明,婚前一夜的自己没有错。不是非屈历洲不可。

不是被屈历洲玩弄于鼓掌。

男人,只要她想要,就会有一大把。

身旁有个穿潮牌T恤的弟弟按下她拿起洋酒瓶的手,凑在她耳边大声说:“姐姐,老喝酒有什么意思。”

游夏本能地皱眉退让,却眸光一转,接下酒瓶隔开他的距离:“不喝酒还能干什么?”

年轻男生把玩着不知从哪来的望远镜,告诉她:“他们都请你喝酒,我请你看星星。”

他还把望远镜塞进她手中,指着远天星空说:“姐姐看看,星空其实比船上的灯光还亮。但我觉得…姐姐的眼睛比星星还亮。”游夏嗤笑:“老土。"拽过望远镜仰头对准星空。这望远镜是贵价东西,看星空还怪清楚的。她对天文当然没有任何研究,只能瞎看一通,四处扫视了一圈就拿下来,敷衍男生:“不错啊,星星有白的黄的蓝的,还有红的呢,闪得挺厉害的。等会儿……红闪?

她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红闪的那是星星吗?正打算还给男生的望远镜在她手里转了个个儿,又对准眼前。还看不太清,频频闪烁的像是飞机信号灯。天上有飞机不稀奇,稀奇的是,在游夏没有调节倍距的情况下,这道信号灯竞然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这就说明,飞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游夏赶紧把倍距拉大,才在邮轮发散的余光边缘,看清那是一架运动直升机。

“船上配的直升机?“游夏的嘀咕声淹没在欢闹声场。反正酒廊外不远处就是停机坪,她也是吃过见过的,没太把这架直升机当回事。

她看得有点眼睛发疼,干脆把望远镜给旁边的男生。真正让她不明觉厉的,是邮轮周围忽然出现的商船舰队。不是简单的路过,而是一队严密有序的阵列。三部轻灵型冲锋舟全速前进,探照灯大亮如昼,乘风探明航向。紧随其后的,是四艘配备军用级探测仪器的【破浪号】侦查艇,迅速锁定【立夏号】方位,并指引冲锋舟,上前占据豪华邮轮船头前的三个要点。轮船尾端,一艘庞大的巡航舰在循序跟进,发出阵阵响彻夜海的警示鸣笛声,示意【立夏号】立即减速。

这声音穿透欢闹的音乐,宛若悲鸣的鲸歌回荡在无际的黑暗中,船下墨黑的波浪在幽幽晃涌。

海面只是暂时平静,但大海从来不温柔。

纵情享乐的游客静止下来,谁也没有见过这种阵仗,纷纷惶惑相顾。游夏这时候却有点摆烂心态。

随便吧,大不了都毁灭。

她甚至觉得好笑,想起下午郎隽说的“你以为是出租车随招随停吗”。谁说邮轮不能随招随停的?

瞧,这不就被轻轻松松截停了吗。

国内海域,反正不担心是海盗。

她灌下一口酒,仰头吞咽。

迷离目光中,直升机已经降落至头顶,螺旋桨抽刮强劲的风旋,吹散海上的冷雾。

游夏的心豁然沉下。

情况可能还不如海盗劫船,至少那是大家一起遭殃。但现在她莫名预感到,这大费周章的排场,可能是为了逮她一个人。酒精催使大脑反应减缓,静脉跳凸的血液艰难拉扯快要冰凝到静止的心跳尸□。

飞机噪音混杂在渐弱的电子舞曲中,交织巡航舰空旷的长鸣,动乱的声响灌满游夏的耳朵,愈发清晰,愈发狂放沸腾。游夏也在这末日般的围剿中,暂失思考的意志。当飞机落地停止,她的心率开始抢拍。

机身未停的桨掀起激烈的流风,刮乱众人的发丝,刹那袭卷舞台上造景用的金箔纸,扬起亮片漫天飞舞吹散。

空野烟光中,纸片如纷飞碎落的月华,随风向游夏吹拂。她不由自主站起身,这场景朦胧闪烁至目光晕眩,又像刀光箭雨簌簌落下,叫人不得不承受、被迫接招。

目光焦距从落在眉睫上的碎箔上虚化飘远,落在一脚踏地,而后从容走下飞机的男人身上。

人生的经历有多荒唐。

此刻的一切都如同婚前那夜的“场景复原”。相同的午夜、相同的地点……

不同的是,那晚屈历洲低调融入得完美。湿身白衬,墨镜背头,修长指节勾动抵住洋酒玻璃杯中的实心冰球,漫不经心地轻缓绕转。唇角戏谑一挑,气质便浸透名品美学的风流感。而今夜的他,纯黑西装衣冠端整,铮亮皮鞋随男人平稳步伐翻露红底,如此夺目耀眼。在他身后紧随一众人员,气势炸开。她的丈夫就这样携风带雨般高调出场。温和气度不再,眉眼平寂无波,单手插兜,步步生风,整个人反衬出某种的冷厉气质如一柄锋刃尖利的黑刀,直矗而立,比夜黯,比海更阴沉。

他与这里是完全格格不入的。

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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