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量力的行为。
祁衍不会在乎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江沛玉沮丧地想道。
可是意想不到的是,他松开了手,
皱着眉,眼神凝重地看着她。
他少有如此严肃认真的时候。
事实上,他这张脸比起温柔的危险,冷漠的凝视反而更加适合。无论是完美立体的骨相,还是深邃的五官。都为他居高临下的冷血加深痕迹。
江沛玉缓慢地将匕首从手腕上拿开。
很快,祁衍握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将匕首拿走。“这种东西只能威胁到真正爱你的人。出现意外的可能性很大,下次不要再试了,知道吗?”
即使她足够爱惜自己的生命,那把刀不仅没开刃,她甚至用的是刀背。可将匕首哄骗过来后,祁衍还是有些后怕。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将匕首合上,扔进了远处的垃圾桶。看着他颤抖的手,江沛玉心里想的是,原来他也有害怕在意的东西。但她没有回答他。而是找到机会立刻远离了他。后退几步之后,匆匆跑远了。
她离开的方向,就是刚才那个男人所在的方向。祁衍一言不发,视线紧紧跟随,眼底暗沉的没有一丝光泽。宁愿信别人都不信他,是吗。
他除了在床上让她疼过,从来没有伤害过她。为什么这么害怕他。比她的话更伤人的,是她惧怕的眼神。
没有麻药的艰苦环境,他生剖取过子弹,消过毒的手术刀割开他破损的皮肉,从骨缝中取出那颗子弹。
疼痛程度却不如现在的万分之一。
算了。
祁衍疲惫地闭上了眼。
就当这是爱上蠢货的报应。
诊所那边有人过来闹事,说是上次拔牙之后感染了。一阵交涉之后发现找错地方了。
刚送走那几个人,就看到江沛玉神色慌张地走过来。“怎么了?“段穆急忙问她。
江沛玉心虚摇头:"“没…没什么。”
她倒不是因为害怕祁衍或是抵触他,她只是没办法继续待在那里。担心.…会心软。
她不太喜欢这样的自己,甚至有些讨厌。段叔叔因为祁衍还在看守所关着,可是她却…贪恋他的拥抱。
段穆的车四个车轮都换过,前不久刚换的。那天她本来打算去接云妮,但是去了趟药店出来,发现四个轮胎都坏了。4S店拖走之后维修,询问他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因为他们在维修中途,在轮胎里面分别发现了四颗子弹。所以,他的轮胎不仅被人恶意破坏。
甚至是直接用枪打穿的。
那天因为这个原因没有接到云妮,她干脆在她那个叫做苏贝的女同事家里待了两天。
想到这里,段穆隐隐察觉到什么,他询问江沛玉真的没事吗?她再次摇头,嘴上说没事,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段穆当然能够猜到她的心不在焉是因为谁。他很少如此讨厌一个人,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那个男人能够立刻消失。可惜他阴魂不散,在破坏了他们平淡温馨的生活之后,仍旧像个男鬼一样缠着小鱼。
最主要的是,段穆能够看出来,小鱼一直在动摇。即使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容易心软的好孩子,可这次明显不一样。她对那个男人和对其他人都不同。
包括他。
想到这里,段穆握紧了方向盘。
小鱼一直在为他开脱,哪怕她心里觉得是那个人做的,可她还是会动摇。那段时间江沛玉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继续去想祁衍。自从上次和段叔叔见了一面之后,妈妈的状态机好转不少,但夜里还是容易失眠。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江沛玉干脆抱着自己的枕头去妈妈的卧室陪她。两个人像小时候一样,睡在同一张床上。
只不过从妈妈抱着江沛玉,变成了江沛玉抱着妈妈。她也可以成为别人的依靠的,虽然她的能力没有那么强大。妈妈靠在她的怀里:“小鱼会责怪妈妈吗?”江沛玉摇头:“当然不会。”
反而是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妈妈开口。
段叔叔那件事,或许是因为她才……
虽然她已经和祁衍分开了,可是她不久前瞒着妈妈和他偷偷在一起。明明妈妈很害怕他,自己却.…
江沛玉的心里满是自责。
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妈妈轻声说:“在这之前,妈妈的确想过要和你段叔叔分开。因为我不想因为他的事情而影响到你。可是前几天,我在看守所看到他,他瘦了好多,也老了好多。反而担心我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我实在不忍..”
江沛玉点头:“我明白的,段叔叔是个很好的人。”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这场雨的覆盖面显然很广。从这里下到俄罗斯。空旷的高尔夫球场,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手握高尔夫球杠,旁边是为他撑伞的人。
扭身挥杆,高尔夫球飞出去的弧度和他的身材线条一样漂亮。一杆进洞。
他吹了个口哨。
球杆随意地往一旁递,立马有人接了过去。男人转身往回走,没有避开躺在地上的障碍物。而是选择踩着对方过去。祁衍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到避雨处,从西裤口袋里取出一个颗奶味软糖递给那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