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时轻盈无比,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今夜无云,月光有些亮了,但奥尔伯特一系列动作已经非常熟练,所以依旧能够顺利潜入。
这是一间卧室。他往前看,模模糊糊能看见床上有一个人形的隆起。“一一嗖!”
奥尔伯特反应极快地偏头躲过一支射来的标针,那带着尾羽的针深深钉在后面的床头板上,针尾的羽毛扔在小幅度震颤着。“这是给野兽用的麻醉标。"戴着面具的奥尔伯特扫了眼,冷声点评。他动作没有迟滞,手里“咔哒"声响起,小巧的组合改装枪抬了起来,对准房间的另一角,“可真看得起我啊。”
“我不是看得起你,只是觉得野兽和你很搭配。“罗清越从角落里走出来,面对枪口,他没有畏惧的情绪,“你果然没有遵守约定一一我就知道你会私闯民宅。你们这种人,没有一点道德法律意识。”道德法律意识……奥尔伯特觉得可笑:“你在说什么呢?别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了。”
如果真的是什么良善市民,就不会对着人毫不迟疑地举起大型猎物麻醉枪一一而且这种东西也不是简简单单能搞来的。这人之前果然并不是简单的那个组织的外围成员!
奥尔伯特对着罗清越,握枪的手很稳。他自己改造的组装枪小巧轻便、同时威力不容小觑。
他问:“白菜水灵灵呢?”
奥尔伯特没看那个床上的隆起一眼。从刚一潜入、稍稍靠近时他就感知到了,那边没有呼吸起伏,躺在那里的不是白菜水灵灵也不是罗清越,只不过是个伪装的死物。
奥尔伯特:“你把他藏哪儿了?”
罗清越:“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奥尔伯特和他对视几秒,冷声接着道:“如果你是真的为了他好,就应该把他交给我!在我那里,可比留在你这里安全多了。”罗清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隔了半响,回答道:“看来你也没有什么有效信息。”
奥尔伯特愣了两秒,而后反应过来一-刚才自己那句话说得太急了!暴露了他也对这种昏迷无可奈何的情况。
他没找补说什么“其实他有办法让人醒来只是需要放到他那里去办"的话语。聪明人之间的沟通,一旦露出马脚,再找补时没有意义的。于是奥尔伯特干脆接着道:"【蝴蝶】在我已知的情报中的状态是确认死亡,我无法联系【蝴蝶】,的确没有更多关于解决长时间昏迷问题的线索。”“但我刚才那句话说得没错一-白菜水灵灵在我那里,比在你这里要安全。"奥尔伯特道,“而且,我那边有专门的医疗室和实验室。”奥尔伯特原本的意思是表达他可以为后续苏醒提供保障。但罗清越听到了[实验室]三个字,他脸上的表情消失了。“离开这儿。“罗清越说。
奥尔伯特抬了抬枪口,狐狸笑道:“你知道我完全可以杀了你,再在这里寻觅一番吧?″
“我的命不属于你。"罗清越依然没有畏惧的情绪,他脸上慢慢流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这笑意并非对着眼前人、而是对向了某个回忆,“我的命只属于小白。”
奥尔伯特:…”
对方这幅表情看得他牙酸,他一点也不想追问这句话的缘由。“你不会杀我一-因为你知道白菜小友是一位侦探。"罗清越说,“如果你动手,你无法隐瞒真相。哪怕你能隐瞒一时,你也将永远生活在忧虑真相被发现的那一天。而那一天不会太远。”
“就像我不会杀你,因为也不想让小白为难和失望。"罗清越抬了下手里的麻醉枪,作为示意。
“你觉得你能杀我?"奥尔伯特轻哼一声,表露出的态度十分轻蔑。但他内心暗暗提起了警惕,试图窥见对面好好先生这层外皮下的真面目。对危险的提前感知是奥尔伯特他们这一行必须具备的能力。此时,身处这间并不宽敞的卧室,奥尔伯特隐约感受到了某种不明朗的寒意,他握紧自己的枪,让自己打起精神。
有点大意了。他想。白天的时候,自己过于想当然了。这毕竞是对方的房子,或许罗清越早有准备。在对方熟悉、自己陌生的地盘战斗,是不明智的行为。
但奥尔伯特也不想转身就走一一如果他走了,说不定就更收不到白菜水灵灵的消息了。
若是不知情倒还没什么,但此时他知情了,心中便总是晃着这回事,恐怕出任务也无法专心心致志。
还是那句话,奥尔伯特讨厌未知,他要一个足够明朗的答案。而且,此时此刻,奥尔伯特无法将后背暴露在罗清越面前,这意味着他不能这么撤退。谁知道罗清越会不会突然下手?这家伙可不是单纯的好好先生。两人在黑夜中对峙着,窗外的的月光倾泻而下,落入屋内。夜风顺着敞开的窗户溜入。此时夜已深,街道没有车辆,整个街区都处于一种绝对寂静之中。“砰!”
这样安静的环境中,任何声响都会被放大。卧室门外传来的响动让两人身形俱是一震!
奥尔伯特原本以为是罗清越请了帮手,但瞥见罗清越表情同样浮起愕然,就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罗清越扭头看向卧室门口,他脸色变换了几下,猛地迈步开门冲出去。奥尔伯特握着枪,紧随其后。
房间的灯都关着,客厅尽头的厨房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