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其事地摆开架势跟你说,我接下来要给你几句人生忠告,你要好好记住,只会在某些时候,甩出一鳞半爪的真知灼见或者真手段,看你自己能悟得到多少了。
齐政的回礼也表明自己听懂了。
笑闹过后,老军神看著定国公,“所以,如果北渊的行动已经处在可以预测的范围,那你,还骑得动马否?”
定国公猛地怔住,抬头看向老军神,发现老军神的脸上,笑容已经悄然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郑重。
他的心头猛地升起一阵激动,继而生出万丈豪情。
他乃军旅世家,上马征伐才是他的宿命与热爱!
他当即起身,双手抱拳,同样郑重地沉声道:“末將愿披掛上阵,为陛下,替將军,击败北渊!”
老军神哈哈一笑,端起酒碗,“来!喝酒!”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定国公和齐政一起告辞离开。
走出王府大门,定国公便直接將齐政拉到了自己的府上,屏退下人之后,一脸焦急地开口问道:“你確定渊皇会按照我们想的那么做?”
这番话,他不敢问老军神,但问问齐政还是敢的。
齐政微微一笑,“军国大事,岂能赌博儿戏,咱们如今也只是说有所侧重,並不会动本来北疆九大边镇的防御。老公爷的任务,是如果北渊真的如我们所料地来了我们计划好的地方,那就让他们好好再享受一回败局。”
定国公看著他,“那么你觉得渊皇会那么做吗?”
齐政想了想,轻声道:“这种机会都抓不住,他还配当皇帝吗?”
魏虎昌被寧海王送进了通漠馆,在馆中上房里住下,他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打算趁机逛逛渊皇城中的特色之地,当一回户部侍郎。
一出门,就听见了大梁军神姜復生一封书信压服北渊君臣的消息,登时如遭了五雷轰顶,什么性致都没了。
他连夜找到了寧海王,“王爷,在下想要再拜见一下陛下。”
寧海王皱著眉头,“魏兄,你不会觉得我家陛下是隨便哪个富家翁吧?想见就见?”
魏虎昌递上一块极品美玉,“事关重大,还请王爷帮忙转达一下,在下还有新的条件可以面呈陛下。”
寧海王看著那块玉,一副【你就这么点钱我很难帮你办事】的模样。
魏虎昌一咬牙,“今后咱们两家往东瀛走私的利润,我们的利润分一成私下给王爷!”
寧海王面色一肃,“你这是把本王当什么人了?”
魏虎昌一愣,还没来得及道歉,寧海王就开口道:“下次不许了!”
魏虎昌如释重负,“还请王爷替在下求见一番。”
“哎,也就是咱俩这交情,本王岂能不替你的忠心感动,行吧,等著!”
寧海王不愧是深得渊皇信任的北渊宗室,一个时辰之后,魏虎昌就得到了渊皇的召见。
依旧是那处三层的阁楼上,魏虎昌跪在地上,向渊皇痛陈著其中厉害。
“陛下,如今大梁朝堂,卫王监国,根基浅薄,朝野人心非一时可定,正是人心不稳之时。陛下若能与我家王爷南北夹击,必能克竟全功!”
“而且,姜復生已经年迈不堪,根本无力披掛上阵,更是一直被皇帝猜忌,卫王初登皇位,根本不敢令其重掌兵权。故而此人,空有头衔,既无上阵杀敌之能,又无號令全军之权,无需担忧。”
“同时,若令大梁缓过气来,卫王乃是沙场將军出身,必有一统天下之志,届时內无我家王爷牵制,外有君臣齐心,併吞宇內之態,陛下只恐错失良机,养虎为患!”
“最后,我家殿下愿以双方合营海上贸易一年之收入,尽归大渊,以彰显诚意,请陛下万勿错过此等良机!”
说完魏虎昌跪伏在地,等待著渊皇的决断。
渊皇的声音漠然响起,“你家殿下,若早有此吩咐,你为何先前不与朕言,岂非欺君?”
魏虎昌被问到死穴上,也豁出去了,抬头挺直腰杆,朗声道:“陛下,外交谈判之事,岂有一上来就和盘托出之理,若外臣如此言行,便是自轻自贱,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与陛下谈合作呢?”
渊皇驀地哈哈一笑,“说得好!”
他看著魏虎昌,眼中露出欣赏之色,“能有属下才能如此,料想越王也非常人,这次的合作,朕允了!”
魏虎昌大喜,“外臣,谢陛下!”
渊皇沉吟片刻,“南梁皇帝新丧,边疆各地届时必会严阵以待,告诉你家王爷,待南梁皇帝驾崩三月之后,秋日渐起之际,朕与他一同发兵,不要误了日子!”
魏虎昌再拜,“陛下圣明!”
“记得告诉你家王爷,朕为了他,不惜改变过往南下时间,让他不要食言!”
“外臣遵命!”
等走出渊皇宫,魏虎昌陡然停步。
他这时候才猛地反应过来,从方才的情况看,渊皇心头早已有了出兵的打算,却凭藉著这份定力和优势,榨乾了自己所有的条件。
但话又说回来,事情成了,並且没有超出殿下给出的最高限度,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想到这儿,他的心里也没了那些蓬门蓽户,老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