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痴心妄想,他还是有着一定的根据的。
他隐隐间觉得这位新的偏将大人,极有可能给自己带来这种难得的机缘。
“听说黑石戍堡的韩肥雪,原本只是一个三品武者而已。”
“这才跟了偏将大人多久,人家都已经突破到九品武师了!”
“他韩肥雪能够得到这种机缘造化,我老李跟着偏将大人,说不准机缘随时就会到来!”
大尉李东很认死理,性子犟得九头牛都拉不回。
他虽然和沈虎相交日浅,谈不上熟悉,但是已经在心底认定了这位少年将军。
因此。
他亦步亦趋的跟随在自家少年将军身后。
把自己副手的姿态摆的很正,全然没有另外两位大尉表面恭顺、却藏在心底的那种傲气。
虽然没有过多的交流。
可是沈虎还是初步认可了李东,这才答应让他跟随自己来到县衙处理这次的诡异命案。
雪花越来越大。
寒风呼啸得越来越猛烈。
只是相隔几步的距离,已经看不清人影。
沈虎缓缓地迈着步子,放开了自己敏锐的六觉,在整个县衙四处探查着。
所有的角落。
所有的一草一木。
所有的生灵。
他都没有放过,肆虐的风雪阻挡不住他灵敏六觉的探查。
甚至每片雪花细微的结构形状,呼啸寒风中漫天飞舞的草木碎屑的纹理也被沈虎观察得一清二楚。
沈虎的身后。
大尉李东也是谨慎地四处探查着,竭尽全力搜寻着这场命案可能的相关线索。
县令王维、县丞朱方、县尉郭枫三人胆战心惊地辍在沈虎和李东身后。
他们紧张地四处张望着。
唯恐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忽然冒出来恐怖的诡异,当场要了他们的小命。
昨夜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马倌苍白的、毫无血色尸体,那孔洞绝望的眼神里散不尽的极致恐惧。
让他们这三个县衙的官员真的吓破了胆。
要不是沈虎和李东就在他们的身旁,他们是绝对不敢在县衙里四处溜达的。
毕竟。
谁也不知道那恐怖的诡异到底藏身在何处。
马倌的死状太过恐怖。
关键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清楚那诡异到底是如何出现,又是如何吸干马倌全身鲜血的。
浑身上下找不着丝毫的伤口痕迹。
就好像。
马倌正在梦中睡着,突然诡异地全身鲜血自己蒸发一空,还伴随着无法控制的、毛骨悚然的亡命嘶吼。
眼睁睁地瞧着全身鲜血干涸。
只是想想这种感觉。
县令王维三人就是不寒而栗,更不要说现在寒冷的风雪肆虐,又加重了他们心头的恐惧。
大乾儒门的修炼。
早已经没有了远古传说中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概,所谓的浩然正气早已经只是儒门的传说而已。
稍顷。
沈虎来到了马棚旁。
县衙的马棚建造得还算结实。
外面虽然风雪肆虐,马棚里除了有偶尔飘落进来的雪花和偷偷钻进来的寒风之外,还算保暖。
几匹老马慵懒地趴在干草堆里。
感觉到有人靠近,它们一个个瞪圆了铜铃般的大马眼,警觉地盯着走进马棚的沈虎等人。
阴森!
刚刚迈入马棚,沈虎直觉一股阴森的寒气迎面扑来。
这种寒气不同于外面风雪肆虐的寒气。
外界的寒气。
那是从皮肉开始生寒,马棚里的阴森可怖的寒气是直接从骨子里生寒。
“不对!”
“有情况!”
沈虎心头一凛,赶紧收缩了自己六觉笼罩的范围,全部集中在冒着腥臊味的马棚之内。
马棚外风雪肆虐。
马棚内光线昏暗,一片阴森恐怖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心头生寒。
曾经。
这里是马倌忙碌照料马匹的地方,如今却只剩下无尽的死寂。
狂风呼啸着,卷着雪花疯狂地扑向马棚。
马棚吱吱呀呀地颤抖着,不时地飘进来冰冷刺骨的雪花。
踏入其中,刺骨的寒冷和腐朽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陈旧的木栏在风中颤抖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从幽冥地府传来的哀怨之声。
地面上。
被风吹乱的干草四处散落,像是荒芜坟场上被狂风摆弄的野草,透着无尽的苍凉。
昏暗的天光透过漫天飞舞的雪花艰难地洒进马棚,形成一片片朦胧的光影。
那些光影中,尘埃和雪花一同浮动,像是不安的幽灵在舞动。
马槽里。
残留的水渍早已结冰,反射着冰冷的光,好似隐藏着无数不可言说的诡秘。
角落里。
蜘蛛网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网上的蜘蛛仿佛是黑暗的守护者,静静地等待着下一个猎物。
这里的每一处阴影都仿佛潜藏着未知的恐惧。
本应满是鲜活之气的马棚,如今却成了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