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潘奉年同志自尽了，我没有办法。”
咖啡厅里，陈立和顾婉清面对面而坐，他将潘奉年的事情整个和顾婉清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他无奈杀掉潘奉年的事。
听了陈立的话，顾婉清的面色很不好，虽然对于这种结果她也不是没有预料，但真正到了接受的时候，还是有些艰难。
良久，她才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好，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对，任何事都不能影响你的潜伏。”
顾婉清和陈立共事多年了，算是最了解陈立的人之一。
哪怕陈立说潘奉年是自尽，她也大概能猜到潘奉年的死恐怕和陈立有关系。
但她并没有并没有深究，只是因为她相信陈立做事有他的理由。
在地下工作中，这种默契是不可多得的。
“陈立，我想，我需要先离开沪上一段时间了。”沉默中，顾婉清突然开口。
“潘奉年同志牺牲，我们这条线就算是断了，如此的失联状态，我不能就这样等着组织再次唤醒。”
“而且，内鬼的事情我们无法解决，潘奉年同志的案子也没有解决，我必须亲自回去。”
说到这里，顾婉清脸上露出担心。
“陈立，你得做好准备。”
“潘奉年同志既然是因为自证清白才离开后方，那现在他牺牲，这个案子恐怕会不好处理，还有内鬼的事情。”
“我们这条线，怕是要暂时静默下来。”
陈立点点头，顾婉清说的，他都懂。
潘奉年本来就是在被后方调查中，他莫名失踪，情报又根本传不回去，中间还夹着个内鬼。
顾婉清是大首长的人，只有她亲自回去才能去想办法处理。
但哪怕是这样，想要让后方把这件事调查清楚，需要的时间恐怕也不会短。
在这段时间内，他这条线就暂时废了。
这就是情报战线最不稳定的地方，单线联系，一旦中间出了一点差池，就很容易成为死棋。
陈立因为身份，和他对接的是顾婉清，在后方有身份，出了这事还能想办法解决。
可大多数普通卧底在遇到这种事情后，就是无能为力。
而且一旦失联的时间太久，上面注定也不会再信你。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陈立点点头，再次点上一根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亲自给你安排，让你安全的离开！”
看到陈立能理解，顾婉清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但情绪也是低了下去。
说的轻松，她回去解决。
可这么多事情，这么麻烦的弯弯绕绕，有那么容易解决的了吗？
她这一走，也不知道再回来得是什么时候。
说来，潘奉年也真是倒了霉了。
两次来沪上，就没有一次遇上好事。
但这就是现实，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来。
现实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这里没有影视剧里那种所谓布局几十年，环环相扣，你争我夺，精彩纷呈的故事。
偏偏是充斥着各种意外，各种幼稚的把戏，但在情报战线上，这却正是大多数流血事件会发生的原因。
不必介怀，战争是赌，卧底工作也是赌。
要么不上桌，要么一条道走到黑。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陈立开口，顾婉清想了想。“后天吧，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气氛一时间又沉默下来，这件事情目前为止也就这样了，他们只能等着，没法做太多。
意外的是，第二天，顾婉清又找了陈立。
第一次，顾婉清找陈立没有和他谈工作的事，而是拿出两张电影票。
“月初电影院预售的时候我买的，今天傍晚要不要一起去看个电影？”
陈立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的电影票，顾婉清像是怕他拒绝，赶紧开口。
“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每次见面都是谈工作，我都要离开了，就想请你一起看个电影，你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陈立笑着接过其中一张。
“我像是那么绝情的人吗？”
顾婉清微微撇嘴，将自己的失落掩盖下去。
“你这人太闷了，唯一的爱好就是抽烟。”
顾婉清这话陈立没法反驳。
其实不是他闷，而是，哪怕穿越过来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完全适应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网络的感觉。
总觉得干啥都差点意思。
看到陈立将电影票收起来，顾婉清也是暗暗松了口气，同时不免得有些失落。
一旁的陈立当然知道顾婉清在想什么，但他只是装作不知道，一言不发。
很快，陈立将一个通行证拿给顾婉清。
“拿着这个，一路上只要是沦陷区，就没有人敢拦着你。”
顾婉清收下通行证，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党沪上站，恐怕暂时也要转移了。”
陈立点点头，这种事情他早就想到了。
只是，陈立想到了周易。
顾婉清一走，不就意味着周易也断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