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连雷兽的气息都消失了。”
徐龙的眉心一点点皱紧。
“狐瘤御神院什么意思?”
陈梅靠在栏杆边擦着刀,听见那句话,笑了一声:“御神院?
那一瞬间,风停了。
甲板上酒壶落地的声音清淅得象刀刃。
徐龙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好。”
他低声咒骂,猛地转身。
火枪挂回腰间,右手一挥。
“赤龙号,掉头!全速!”
操陀手瞠目:“船长,基地方向还有炮火——”
“别废话,转!”
轰——
螺旋引擎全开,整艘赤龙号在夜空中猛然偏转。
炮塔旋转时划出火线,几乎擦着云层。
火光与烟雾交织成一条红色的航路。
徐龙抬眼。
远处的海面,出现了细碎的光点——
不是星,是狐火。
那一簇簇火,倒映在浪尖,仿佛无数妖狐在水下游动。
“妈的”他低声道。
陈梅回头望去,脸色第一次变了。
与此同时,
在东京郊外的废弃基地——
萧谨言坐在倒影湖前,拿指尖转着镜冠。
他已经打了三个哈欠。
“这都不冲?太无趣了。”
不远处的司命在调整发射井的参数,嘴角带笑。
“别急。输的人已经输了。我们赢了。”
“赢了?”谨言挑眉,“太平得有点吓人。”
信奈静静站在司命身后,双手搭在太刀柄上,指尖微颤。
风从她的发间穿过,带出一缕冷香。
那气息淡得几乎要被夜吞没——
可若有谁嗅觉够敏锐,就会发现,
那不是香,是火燃前的味道。
“狐火未燃的气味,总是干净而冷。”
倒计时牌闪铄:【00:02:00】
导弹井的盖口正在缓缓开启。
那银色的弹身,在风中散出微光,像神庙的圣物。
金属的咔嚓声不断在地下回荡,
每一声,都象在为某种仪式计时。
萧涟音站在井边,九尾狐君伏在她身旁。
她眯眼望着那组数字,
“这局棋,下得真漂亮。”
她不知道,那不是终局。
而是开局的最后一手。
基地里,风忽然停。
信奈的刀在鞘中轻轻一响。
那声音太轻,象一朵花在悄悄合上。
司命转头看她,笑意未散。
她也在笑。
笑得,太安静了。
【倒计时:00:01:59】
“时间,从此开始走向‘花开’。”
东京塔神社上空,夜空低垂。
残破的阴阳结界在风中摇曳,象一层濒临破碎的玻璃。
安倍晴久静静立于朱鸟殿前,目光越过重重符阵,投向远方的夜。
倒计时闪铄:【00:01:30】
他垂下扇,语调轻柔得象是在安慰一个孩子。
“花开院输了。”
“但司命你未必赢。”
狐火在他掌心燃起,映红他那双金色的瞳。
“发动吧。”
老人微颤,青筋暴起的双手合十。
“殿下,若是换一个人”
晴久的笑更柔,几乎温情:“这世上,唯独她能接得住这份‘恩赐’。”
幸隆闭上眼。
泪,从皱纹深处滑落。
“原谅我,奈。”
——狐形火焰,从他掌心升起。
那团火安静地燃烧,
在空气里盘旋出一道细长的轨迹,
穿过夜空,
穿过血与风,
沿着“血脉”的呼唤,
奔向它唯一的宿主。
“那一缕狐火,穿越夜空,
顺着血脉,找到了属于它的身体。”
核基地。
风忽然停了。
连倒计时的声响都象被抽走。
司命低头检查导弹发射控制器,核代码在光屏上闪铄。
信奈站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
她的呼吸轻浅,却极不规律。
“萧谨言!”司命喊了一声。
谨言正准备出发,他回头笑道:“镜湖扩展完毕,两分钟后回来!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司命点头:“快去。”
镜湖闭合的瞬间,天地之间连同声音一起凝滞。
信奈的手指在刀柄上收紧。
她抬头,目光落在司命背上。
“大人,这一局真能赢吗?”
司命回头,露出他那惯常的笑,
带着一点无所谓的从容,一点不属于战场的温柔。
“命运写完了,谁也改不了。”
那一瞬——
狐火,从她的瞳孔里点燃。
先是一缕,
然后是八尾的虚影自她背后浮现。
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