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红唇勾起一抹带血的笑意。
“你疯了。你要在神的游戏里,点燃末日?”
司命耸耸肩,语气平静得近乎轻篾:“不,这不是末日。
末日是他们的剧本,我只是换个结局。”
刘熙抬起头,语气低沉而理智:“副本机制未知。
若超出设置,我们全员都有可能被系统直接抹杀。
这不是赌,是自毁。”
司命看向他,声音依旧不快不慢:“若塔不可毁,那我们毁规则。”
他向前一步,投影的光影映在他的面具上,折射出一种诡异的双色。
“游戏设计的第一原则是什么?——可玩性。”
他用指尖轻轻一划,核阵的中心瞬间闪光。
“规则是为了让玩家遵守,而漏洞,是为了让聪明人破坏。”
他抬手一翻,一张扑克牌出现在指间,在光影中旋转、跳跃。
“赌徒不会下桌,只会换牌。东京塔是他们的规则之塔,而核弹——是我的复仇之刃。”
一时间,舱内寂静。
陈梅盯着他,眼底闪铄着危险的光:“你真打算拿整个深海梦魇去试?”
司命笑:“你误会了,梅夫人。
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规则不是神,神只是个程序。”
灯光下,他的笑容像刀锋划过酒面。
徐龙一直没说话,他只是叼着烟,轻轻吐出一口烟雾。
烟雾在舱顶盘旋,最后融进那座虚影中的东京塔。
“司命,”他的声音低沉,像潮起的海浪,“你要赌什么?”
司命缓缓抬头。
面具下的笑意在烟雾中拉成弧线。
“赌东京,”他说,“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空气凝滞。
陈梅瞳孔微缩,刘熙手中的剑柄发出轻响。
徐龙的烟灰落下,砸进酒杯中,发出一声细碎的“嗤”——
那声音就象一根火柴,被谁点燃。
没有人再说话。
只是光幕上,那三处实验室的红点在夜色中跳动,如同三颗心脏,等待点燃。
争吵的馀温还未散去,赤龙号的主舱就炸成了火药桶。
当三维投影中的“核元素实验室”闪铄第三次红光时,原本秩序森严的圆桌,瞬间成了一场爆炸的火山。
“攻塔才是正解!”
“核爆会触发副本惩罚,整场战斗都会被清算!”
“阴阳师的复活机制我们还没破解,他们能无限重生,我们炸东京只会毁了自己!”
一声高过一声,所有人的焦躁与恐惧交织在一起,仿佛每个人都在与自己的命运掰腕子。
“你们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吗?”
“那可是他留下的核元素!”
“你敢赌吗?敢赌?!”
怒吼声此起彼伏,舱内空气的温度节节攀升。
有人拍桌,有人拔剑,有人抓着通信器向下属咆哮,命令他们稳住前线别乱。
而徐龙,依旧坐在他那张金属王座上,姿态懒散,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铛、铛、铛”。
那是深海梦魇的“军令节奏”,意味着:他还没开口。
陈梅终于一拍桌,冷声道:“我们是海盗,不是神。
司命的计划是赌命,不是战术。”
刘熙的声音平静,却锋锐如刀:“副本的机制未知,若是核爆超出设置范围,整个战区可能会被系统一键重置。
你能承担这样的后果吗?”
司命的笑声轻了几分,听起来象一阵懒洋洋的风。
他慢慢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桌面,声若敲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你们反对核爆,”
他低声道,语调不紧不慢,
“就象战场上的人反对开火。”
话音落,众人神情微滞。
司命继续,轻轻地取出一张扑克牌,立在桌面上。
他用食指一弹,扑克牌在空中翻飞旋转,落地时正好竖立在那座东京塔的全息影象前。
“没人能拒绝——在富士山上种蘑菇的诱惑。”
这一句话,如霹雳轰顶。
会议厅倾刻寂静。
所有人的喉结都在轻微地滑动,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一滩厚重的血。
陈梅眯起眼,唇角的讥笑却在收敛。
刘熙的手在剑柄上停了片刻,缓缓松开,冰火双刃在鞘中颤鸣。
萧涟音低头擦拭指甲刀,指尖轻轻一顿,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浮起。
萧谨言则翻了个白眼,却掩不住唇角的兴奋弧度。
他们几人之间无声地对视——
在那短短一瞬,彼此都看懂了对方眼中同样闪铄的火光。
那不是战术的赞同。
那是一种更深的情绪:清醒者之间的默契。
他们都明白,这不只是赌局,不只是副本。
这是“创世者”的反叛。
而核爆东京——对他们来说,不仅是战术,更是像征。
司命知道了。
他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徐龙,是清醒的。
那眼神,那笑,正是曾在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