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气里。
“疯子!”死灵法师大吼,指尖迸出骷髅的影子,却硬生生忍住没有出手。
军械大师额头青筋跳动,金属机件咔咔作响。
他死死盯着司命,声音象咬碎的齿:“你知不知道,你把我们全都拖下水了!”
绿发少女笑得象小提琴弦被拉断,声音甜腻而尖锐:
“拒收?呵呵呵,为什么不?杀戮才是音乐,痛苦才是舞会。你们怕的规则、怕的死亡,我才要和它跳舞!”
她咬破唇角,舌尖舔过血迹,眼睛象在燃烧,娇声呢喃:“来吧让我看看信件能不能把我撕得更碎一点。”
病娇,受虐般的兴奋。
死灵法师则浑身颤斗,眼神空洞,他象在和三个不同的人格轮番争吵。
“不能拒收!不能!”
“拒收,拒收!哈哈哈,撕碎它们,撕碎世界!”
“安静,安静我要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最后三种声调混成一片,他猛然仰头,口中挤出三个字:
“拒收。拒收。拒收。”
蓝色鬼火从眼框窜出,骷髅从阴影中爬行,他低吼:“让一切在此毁灭!”
精神分裂,怨毒崩坏。
军械大师起初咬牙冷静,握着机枪的手在颤斗:“拒收代价太高,可能引来邮局更大的回应。我们应该考虑——”
话未说完,一条孽火链条抽在他脸上,火鞭撕裂了半边面孔。
他一瞬间静止,随即眼神彻底疯狂。
“妈的!”
他扯掉脸上的烧焦铁片,露出血肉与齿轮混杂的狰狞表情,咆哮着扛起机炮:
“老子就想看它们被打成渣!拒收!老子要和你们一起杀光它们!”
冷静崩断,瞬间转为暴虐人格。
伊莎贝尔是唯一依旧平和的。
她合上手里的小本子,轻轻推了推眼镜,声音温柔:“有趣,数据空白的部分,终于可以填上了。”
炼金光阵悄然在她脚下展开,像盛开的花。
“拒收,意味着新的变量。变量,意味着新的实验。塔既然赐下剧本,我必须看看结果。”
她微微一笑,像母亲般温柔,却在笔尖悄然写下几个字:
牛头邮差的双眼彻底燃烧成赤红,两只角像火炬般冒出滚滚黑烟。
它的背后,孽火的阴影缓缓浮现,仿佛有一整支骑士团正要从火焰中跨出。
“违规拒收记录:五起。”
那声音不是人声,而是从邮袋中成千上万封信件里同时发出的摩擦与低语。
“补充投递——升级执行。”
地面震动,大街深处传来轰鸣。司命通过破碎的门框看见远处,一对扭曲的车灯亮起,正对着他们。
恶灵电单车的咆哮逐渐逼近,象一支末日的审判车队。
街区的风骤然停滞。
下一瞬,轰鸣声撕裂寂静——不是单辆电单车的声音,而是千百个马达同时怒吼。
“轰——轰——轰——!”
那对扭曲的车灯越来越近,象两颗恶意的恒星,把街道照成狭长的孽火跑道。
铁锈气、汽油味与烧焦纸张的腥臭混合着扑面而来。
司命和几人通过破裂的窗户看见——一辆庞然巨物正压着街区驶来。
它的外壳不是钢铁,而是骨骼与铁皮拼接,邮袋、锁链、残破的骷髅头悬挂在车厢两侧。
车轮滚动时,街面被烙出一枚枚漆黑的邮戳,上面浮现的名字正是塔内已经死去的玩家。
“地狱邮车”伊莎贝尔低声呢喃,手指在炼金阵上颤斗。
邮车的车门“哐”地一声弹开,成堆的黑色信件扑簌簌飞出,在半空中撕裂开来,化作锋利的纸片风暴。
墙壁、路灯、铁门瞬间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火花四溅。
死灵法师举起骨杖,召唤出的两具骷髅战士刚冲到门口,就被纸刃绞成碎屑,连残渣都化作信灰随风飘散。
军械大师撑起铁盾,孽火链条猛然抽来,震得他口鼻喷血,整个人倒退数步,墙面被链条碾出焦黑的沟壑。
绿发少女却笑得愈加疯狂,她任凭风刃在脸颊划开血口,却伸舌舔舐那腥甜的血:“哈哈这才象样啊!”
牛头邮差站在邮车之前,链条敲击地面,象是在宣读判决。
“违规拒收记录:确认。”
“补充投递工具:邮车已启用。”
“提醒:信必达,无拒收。”
司命的白色小丑面具映着孽火,嘴角挑起冷笑:“原来升级是这么个意思啊。”
他抬手,扑克牌在指间飞舞,象一群准备起舞的纸蝶。
伊莎贝尔则轻轻推了推眼镜,低声道:“既然舞台扩大那演员,就该更多了。”
她的炼金法阵扩散,骷髅与血肉傀儡从街缝中不断爬出,迎向扑面而来的邮车。
孽火与炼金,扑克牌与铁链,在街区中央轰然碰撞。
孽火奔涌,街道彻底失去了原本的模样。
邮车碾压而过,房屋墙体像纸板般崩塌,血肉傀儡一具具被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