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怜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却附加了一个极为残酷的条件——从此之后,
歌者只能吟唱世上最悲伤的歌谣,每一个听到这歌声的人,都会沉浸于永恒的忧伤中,再无法触及欢乐。”
教室里的气息渐渐压抑下来,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存在正从四面八方汇聚,笼罩着每个人的心绪。
学生们神情专注而迷罔,眼神逐渐失焦,似乎已沉浸在这个诡谲故事所营造的氛围中,无法自拔。
“歌者答应了。他心甘情愿地吟唱那些哀伤的旋律,每一支歌谣都饱含世间最深切的遗撼与痛苦。
久而久之,世人渐渐忘却了笑容与希望,满心只有难以驱散的绝望与无名的哀戚。”
“最终,连歌者本人也忘记了最初的目的。他的眼中不再有光,只剩下一片无尽的黑暗。
他只能不停地吟唱着世界上最忧伤的挽歌,逐渐迷失了自我,直到他也化作了无穷无尽的悲伤本身”
莉塞莉雅的话音逐渐消失在空气里,宛如一滴泪水滴落在无边的湖泊中,溅起了细微却无法忽视的涟漪。
教室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不少学生甚至忘记了呼吸,心头仿佛被某种无形的触手悄然攫取,
深邃而冰冷的悲伤悄无声息地扎根于每个人的灵魂深处,静静等待着萌芽的那一刻。
片刻后,莉塞莉雅唇角微微扬起,仿佛无意间的一丝浅笑,轻柔地拍了拍掌心,柔声说道:
“好了,故事结束了。我们回到今天真正的课程上来吧——关于命运的操控与秘诡的本质,或许还有许多值得我们更深入探讨的地方。”
学生们微微恍神地点着头,没有人察觉到,那份深埋于内心深处的阴影,
已在方才的讲述中悄然生长,如同即将破土而出的黑色花朵,等待着绽放的那一刻。
几乎是在莉塞莉雅公主轻声讲述那个哀伤寓言的同时,遥远的耀星秘所总部,司命也在专注地听课,只不过讲课者的神态截然不同。
讲台前的冷霁,一袭黑色调酒师制服,衣领微敞,眉眼间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她慵懒地靠在黑板旁,手中的粉笔漫不经心地在指尖旋转着,语速飞快地讲述着秘诡世界的隐秘:
“其实,秘诡师工会也不清楚,究竟是谁第一个发现了星灾超凡途径。
所有的知识,就象是某种早已书写好的剧本一般,被我们被动地接收。
或许,是某位踏入‘时间行者’之境的先驱,将未来所知通过时间之河传递而来;
又或许,这背后藏着更加古老而晦涩的存在在暗中布局推动。
总而言之,我们只是棋盘上的棋子,知晓的真相永远片面而残缺。”
冷霁按了按眉心,象是试图驱散某个隐隐的头痛,随即又恢复了她惯有的淡漠与冷硬:
“但公会对这一点并不在意。
比起神秘莫测的起源,我们更关心如何利用星灾的力量来超越十二星的极限,踏入那条更高、更黑暗的超凡之路。
根据特定的秘诡卡排列组合,秘诡师便可触碰星灾之门,接受星灾的考验,晋升为‘星灾秘诡师’。”
说到这里,她毫无征兆地抬手一挥,指尖飞旋的粉笔头精准地砸向角落里走神的司命,砸得他猝然惊醒。
司命揉着额头露出无奈的苦笑:“好吧,冷霁,这些基础理论我在书里已经翻烂了。
现在我只想知道,我已经集齐了星灾三卡,到底该如何激活星灾的仪式?具体又该做些什么?”
冷霁沉默了一瞬,眼底掠过一抹晦涩与复杂,她缓缓摇头,语气中隐含着难以察觉的警告:
“每一种星灾途径的晋升之道都是不同的,权柄与像征的区别,意味着仪式与考验也完全不同。
工会没有任何一位‘谎言编织者’成功晋升的记录,更没有明确的道路,你只能靠自己摸索前行。”
司命微微皱眉,目光不自觉地垂落到手中那本厚重的古籍之上。
泛黄的书页在他手指之间微微颤动,纸张的触感湿冷而诡异,仿佛潜藏着无法言说的低语与呢喃。
书名以古老而扭曲的文本写成:《谎言编织者星灾之路解疑》。
司命再次翻开书卷,低声读着书页上的文本,心脏仿佛被某只无形的手逐渐攥紧:
“谎言编织者,以谎言与真实为经纬,交织出世界的真相与虚妄。
世人眼中的真实,不过是谎言编织者口中最精妙的谎言。”
文本渐渐蠕动,如同漆黑深海中不可名状的触手:
“欲踏上谎言编织者的星灾之路,必先掌握旧日群星的低语,以‘虚妄之舌’诵念无人能解的谎言。
这段谎言须巧妙地将真实与虚妄彻底融合,令所有听闻者彻底沉沦于对世界的质疑与癫狂之中。”
司命手指冰凉,却难以抗拒地继续阅读:
“谎言的力量取决于被欺骗者的信仰,信仰愈深,谎言便愈强大。
当谎言达到顶峰之时,编织者须以自己曾经最珍视的真实记忆为祭品,
献祭给虚妄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