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井口的露水在晨光中蒸腾,泛起带着星辉的薄雾。陆昭蹲在井沿擦拭拘束环,看红发少年用改装过的机械蟋蟀探测井深。铁罐改制的蟋蟀刚下降二十米就传出刺耳噪音,监控屏闪过雪花纹路。
厉战的重剑突然插进井沿裂缝,震落簌簌青苔:“苍狼军初代统领的日志里提过,这口井是星门守卫队的忏悔室。“
“这是...观星仪?“林夏吹开仪表盘上的积灰,蛛网状的青铜齿轮泛着幽光。红发少年转动摇柄,生锈的星轨模型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九曜星宫的舰队正在围攻青铜巨树,星门在战火中迸发超新星般的强光。
塌方暴露出隐藏的竖井,潮湿的穿堂风裹着陈腐气息。红发少年打着手电首当其冲,光束扫过处惊起成群荧光蝙蝠。林夏的辐射计量表疯狂跳动,却在转角处照见更惊人的景象——
“别碰那个!“厉战的警告迟了半步。红发少年已按下控制台的红色按钮,休眠三百年的维生舱突然泄压。蓝光中浮起具晶化尸体,胸口的九曜纹章正与陆昭的罗盘共振。
要塞瞭望塔突然亮起警戒红光。众人奔上城墙时,见璇玑阁的浮空艇正在葬星渊抛洒晶种。那些种子遇水疯长,眨眼间在焦土上铺开蛛网状的晶化森林。厉战的重剑泛起青铜锈斑,斩落雨幕时带起苍狼的幻影。
陆昭望向掌心游动的星辉,那里正浮现出新的坐标——某座被遗忘的轨道歌剧院,全息海报在暴雨中明灭:「星门唱诗班绝唱公演,赤霄历17年冬。」
“这地方比要塞的澡堂还破。“红发少年把青铜齿轮当吉他弹,叮叮当当敲着生锈的扶手,“你确定星门唱诗班在这儿演过?“
舞台后的化妆间堆满古怪道具。陆昭的晶化手臂突然吸住个金属面具,面具内壁刻着歌词:「当群星低语时,第七音阶是钥匙」。红发少年套上带羽毛的戏服,掐着嗓子学星际歌姬:“啊~我的爱如流星划过厕所~“
三人凑近看,五线谱上的音符连起来竟是北斗七星。陆昭的晶化手按上琴键,破钢琴突然震响,穹顶的碎玻璃哗啦啦往下掉。舞台地板咔咔裂开,升起个布满按钮的控制台。
“关掉!要把监察局招来了!“林夏去拔电源线,却被电流打飞手套。整座歌剧院开始旋转,座椅像碰碰车似的乱撞。红发少年抱着铜管乐器当方向盘:“抓紧!星际碰碰船启动啦!“
“当群星排列成诗...“陆昭念出第一句,圆球咔嚓裂开,露出里面的声波发射器,“这玩意儿能控制星核能量?“
她打了个响指,机械蜘蛛们齐刷刷举起前腿,奏响了《星际进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