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尊严拉下,任她将委屈与愤恨尽数砸向自己。
他很是头疼,揉揉额角,对慕风道:“去寻些安神的熏香来。”“是,陛下。您这几日的确未曾好好歇息过,属下这就将熏香放到您寝殿去。”
“……不是我用。”
元绍景咬牙切齿,头更疼了。
慕风眨巴眨巴眼,愕了下,而后反应过来,“啊……那、那陛下,若是熏香无用呢?”
毕竟他瞧着这燕楚公主精力实在旺盛的很,经历了这么一遭后竞还有精力胡闹。
“没用就由着她发泄。“元绍景说的有些无奈,“你在这儿看着,不许她伤到自己,不然唯你是问。”
慕风应了声,但还是没能管住嘴又多说了句:“不如直接灌她些汤药算了,省时省力……”
“不准用药。“元绍景厉声呵斥,而后话锋一转,“嫌麻烦?不然,你去将她打晕?”
慕风:…”
这、这他哪还敢啊……
大
折腾了半宿,曲湘月发觉自己实在是被看得严,故而怒骂元绍景至深夜才精疲力尽地倒在榻上,留下满地的狼藉。
翌日清晨,一地的碎裂与凌乱不知何时被悄然清扫干净,桌上也已摆好了温热清香的膳食。
窗外阴云散去,崭新的阳光洒在曲湘月面上。睡过一觉后,她似乎冷静了不少,认清了无力与他抗衡的局面,便决定和元绍景认真谈谈。她虽不能原谅他与人联手对抗燕楚,但只要一想到燕楚如今正被群狼环伺,自己则无法护住祖宗基业,便觉得心如刀割、悔恨交加。可她从未接触过国事,也不知道该如何做,眼下只是想先回到燕楚去,至少安顿好她的父兄。所以她想与元绍景谈一谈,若他仍觉得不够解气,一定要与她讨个代价的话,能不能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再多等一等。可半日过去,元绍景始终没有露面。
曲湘月觉得他就是在故意躲着自己。
但如今“寄人篱下”,她不得不强迫自己耐心等着。而元绍景,已有近两日没合过限了,实则早已心力交瘁,昨夜还硬撑着守在她房外听完了整段情真意切的斥骂,直到闹腾过后安静了,才在慕风的劝说下勉强回到寝殿浅眠了会儿。
此刻,他正坐在御书房中,面前堆着这两日积攒起来的奏折,却心不在焉,脑中总不自觉地牵挂她昨夜睡得如何、有没有不适应。莫名的,手指抚上了手边那支被她遗落下的金钗一一冰冰凉凉的没有温度,一如她的倔强冷脸。这时,慕风进来,说燕楚公主想见他一面。闻言,元绍景指尖一抖,金钗"啪"地一声坠在桌上。曲湘月这个时候提出见他,他倒是不敢见了。他喉间发紧,无措地滚动了下,盯了那支金钗良久,才低声道:“就、就说我忙于政事,没有…没有时间见她。”
慕风领命离开。
日落西斜,到了傍晚,慕风又来了一次。
此时元绍景仍在处理奏折,毕竞这两日攒下的实在太多,使他已然感到肩颈酸胀、头脑昏沉,听闻慕风又是带着曲湘月的“盛情邀请”而来,他深吸口气,阖了阖眼,疲惫地揉揉眉心,只道:“今日不见,改日再说。”他不是不想见,只是担心见过她后心会变得更乱,不知该如何待她,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做出什么不该做的,惹她难过了他同样会心疼。
慕风再次领命,脚步很是轻快,正好他也不愿陛下太过在意那个总是骄纵任性的亡国公主,于是又嘴快地嘟囔了句:“哼,竟还想拿绝食要挟?真是痴心妄想……”
他声音不大,可元绍景偏偏听了个一清二楚。“你说什么。”
元绍景声音冷若冰霜,冻得慕风打了个哆嗦,顿时噤若寒蝉,冷汗顺着脊背滑下,不得不据实禀告,同时在心里猛抽自己耳光,发誓一定要改掉这个坏毛病,不然早晚小命不保。
可还不等他说完,元绍景就直接扔下朱笔大步冲出御书房,甚至衣袖带翻了砚台将墨汁泼洒出来也毫不在意。
他疾步来到曲湘月所住的凤宁宫。
没有多想,直接推门进去,只见她正背对着自己平静地躺在榻上。元绍景松下口气,瞥了眼旁边摆着的满满一桌饭菜,明显一动未动,站在一旁的几个小婢女正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不敢言语。他使了个眼色,将人都清了出去,然后走至榻边,凝视着她单薄的背影。“为什么不吃东西?"他问。
当听到慕风说她整整一日都未进食后,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曲湘月不理他。
元绍景眉心拧紧,“不是要见我吗?现在人就在你面前,怎么不说话了?”她依然不动。
元绍景站在那里,看得见她睫毛正在轻轻颤动,知道她是醒着的。于是无奈叹了口气,从桌上端过一碗还温着的莲子羹,轻轻吹了吹。“吃一点。”
她仍不动。
元绍景轻笑一声,“这是要我喂你吃的意思吗?”听见这话,曲湘月终于有了点反应,回过身来瞪他一眼,然后起身,默默接过他手中的碗,却没有吃,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睛里的意思十分明显一-“你可以走了”。
元绍景当然知道她的小九九,“看你吃完我就走。”而曲湘月却像是打定主意一般,无论如何也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