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公主,危险,您且先坐下吧!”“佩兰?!"她难以置信地挣动了几下,“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眼瞅着瞒不过去了,佩兰咬牙,将她稳稳抱紧落于座上,连她的面容都不敢去看,只是隐忍又无奈道:
“公主,三皇子这样做是为了您好!求您,就先去山庄避一避吧,好吗?”大
曲听泽心中忐忑。
从欣妃那里离开后,他迅速差人去做了三件事。一是火速将消息传给楚氏父子二人;二是派出一队精锐,出发南下,截杀太子;三则即刻解决了宫中去往公主府送信儿的使臣,并命人当即将公主送出城去。
而此刻,为了伪装成从远处赶来的模样,他特意策马绕圈奔驰了数里路,搞得衣摆、靴上全都沾上了灰尘,等到天色渐深才终于赶回宫中。夜色浓郁,宫门在望,曲听泽立刻收起面上那层不加掩饰的野心,换上一副忧心焦急的面具,疾步向着嘉佑帝的寝殿奔去。“三皇子到!”
一进寝宫,外院跪着的大臣们纷纷看向过来,而曲听泽则视若无睹,丝毫不顾忌众人投来的目光,继续快步向殿中走去。进入殿内,便见着除了太子和被他亲手送出城的曲湘月外,皇子们都到齐了。而嫔妃们则哭作一团,鸣鸣的啜泣声此起彼伏,宛如寒夜孤鸦啼鸣,透着无尽的惶恐与不安,充满了对前路的忧思惆怅。欣妃躲在最外围,软帕挡住眉眼,肩膀微微颤抖,伤感几乎要从她单薄的身板中透出来似的,而她却在曲听泽踏入殿门的那刻,悄悄落下帕子与她对视一一漂亮的眉眼中愣是半滴泪水都没有的。而众人之中,当属温宁皇后哭得最为大声。她满脸泪痕,声音嘶哑,本还伏在床畔,但许是哭声恼人,被嘉佑帝挥手劝离,但她仍不知收敛,还一边哭一边道:“陛下,太子尚未还朝,您可千万要撑住啊!您一定还有话要同太子说…曲听泽不由得心中冷笑,笑她貌似是在为嘉佑帝痛哭,但口中却半句不离太子。说白了,也不过是在担心这太子之位一-担心嘉佑帝驾崩之后太子之位便会落于旁人罢了。
他瞥了温宁皇后一眼,然后趁这空档快步上前跪到嘉佑帝床边,声音沉痛:“儿臣来迟!父皇天赐洪福,一定无事!”嘉佑帝气息已然微弱,但听见他的声音后仍努力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对他似乎有话要说,可又怎的也说不出口,却是向跟前儿扫视一圈,艰难开口问道:
……月儿,怎的……还没有来……
内侍大太监立刻答道:“陛下,奴才早已派人去通知公主,许是路上因事耽搁了,奴才这就再命人去寻。陛下您可千万别心急,万万当心龙体!”闻言,嘉佑帝明显有些失望,却是力不从心,缓缓闭上双眼,凭着最后一丝力气摸出一只十分素气的玉镯来。
温宁皇后瞧见后竞是一愣,哭声倏地止住,表情变得十分难看。因为这只玉镯她识得,是崇嘉皇后的--自崇嘉离世后这玉镯就不见了踪影,她寻过多次都不得线索,原来竟是一直在陛下手中。嘉佑帝指腹摩挲着玉镯,眼角竞悄悄滑落一滴泪珠。弥留之际,他依然在怀念着自己早已离世的爱人,每当想念,他便会拿出这玉镯看一看、摸一摸,佛这是他与她之间最后的羁绊。
思念耗尽血气,他呼吸渐渐微弱,像是很快就要随着夜风一同消散在这寂寂深夜当中。
众嫔妃、皇子的哭声更甚,而温宁皇后哭得几近昏厥,口中却依旧念叨的是“太子、太子”。
此刻,曲听泽距他最近,只默默盯着嘉佑帝,仿佛只是在安静等待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半响,沙哑声音响起:
“…你们要替联……守好燕……
可话未说完,玉镯便落于胸膛,嘉佑帝彻底合上双目。夜深沉,风萧瑟,灯火熄灭一盏,只剩悲痛的哀嚎。大
“崇嘉,你说过会一直庇佑于我,但苍天终是不忍你我二人分离太久。”“只可惜,我没有力气再见到我们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