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前来,所以我们再耐心一点,很快就…”
男人话还没说完,欣妃却突然疯狂起来,“我不清楚!我也没有耐心了!”她觉得自己像是被迫吃下了一张大饼,原本没滋没味,她不喜欢,但时不时的又被撒上了些椒盐、糖粉,入口的滋味便变得辛辣又甜蜜,时常将她折磨得寝食难安。
可这张饼,终究有啃完的那天一-她快要撑死了。也快要被折磨死了。
她再也不想等了,为了他,也为了她们,她压抑了太久太久,既要时刻紧张小心着,又要转圜与楚氏与男人之间。而楚氏作为燕楚的三朝将师世家,自古以来遵从正统之道,站太子队伍,但如今,她却利用了父亲和胞弟对自己的疼情爱护,违背本心、规训,随着她进行了一场豪赌。而这场豪赌,也该到此为止了。
什么所谓的机缘,什么所谓的时机,他只是踩着她为别人做了嫁衣。“之蕴,相信我最后一次,马上就……”
男人还在劝她,但欣妃已经听不进去了,冷下眼眸,喊出他的名字将他打断。
“曲听泽,我等了这么多年,却为何觉得你给我的许诺越来越远?我越发难以看清前路,无尽的等待与虚妄已经将我消耗殆尽,或许我真的没有力气再陪你耗下去了。”
这句话该是在她心里憋了许久的,如今终于出口,像是一根绷了太久的弦,终于断掉。
随之一起断掉的,还有对他的信任。
“或许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错在信了你的承诺,错在将整个楚氏的命运都寄托在你那虚无缥缈的计划之上。楚氏是因我而走错了路,家族的荣耀被我挥霍一空,如今,我不能再错下去。”欣妃看起来很是决绝,这让曲听泽心中一震。他深知楚氏在她心中的分量,也深知她耐心已至极限。可事到如今,他断然不能抛下楚氏这块"肥肉"于不顾。
“之蕴,你听我说,真的很快了。我前两日去见过父皇,明显龙体衰颓,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很快就……"他微一顿,“如今朝中局势动荡,太子久不在都城,人心涣散、地位岌岌可危,这正是我一举得胜的绝佳时机。只需再忍耐片刻,一切荣华将皆归你我之手!”
他双手握住她肩,仍在竭力劝她。
欣妃心中一紧,难免会被他的话所触动。
毕竟爱他、信他这么多年,美梦做了一个又一个,他说,她就想信。见她面色似有动摇,曲听泽略微松了口气,面上难得现出一丝笑意,努力柔下声音道:“之蕴,这两日宫里事多,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父皇身边,其余地方视线少些。那这几日晚上我都来见你,好吗?”他继续哄着她,再次许诺说来见她。
欣妃难以抉择,她恨自己总会被他的一点点温存所打动,害得心里如潮水般涌动不安着,好似她所有的不甘与挣扎在这一刻全部变成了矫情的胡闹,没有任何意义。
她深知,皇子多情,再多的承诺也是无用,可心底偏偏就残存了丝希望,面对这个年少时一见倾心的爱人,她根本做不到决绝。爱恨交织,理智与情感拉扯,她终究还是选择了再信他一次、再给他一次机会,尽管心中明白一一或许又会是一次自我欺骗。“听泽,别再哄我了,好吗?”
她声音很轻很轻,带着哀求与疲惫,而那美眸似乎也……不再全然信他。听她如此说,曲听泽立刻握紧她手,语气愈发诚恳,“之蕴,我从未哄骗于你……
可他还没有说完,忽的一阵急促步声将这对话打断。他的亲信几乎是不顾二人处境就低头侧身而入。
曲听泽知道,若非是一等一的要事,他是不会这般鲁莽的。那人脚步虚浮、神色慌张,甫一转身过来就急吼吼地喊道:“三皇子,宫中传来消息,皇上怕是……怕是要撑不住了,正急召各位皇子公主入宫!”曲听泽与欣妃二人皆是一怔。
有些事,虽日夜期盼,但当它真正来临之时,竟当真让人有些难以招架。还是曲听泽率先反应过来,熊熊野心瞬间被点燃,变得不加掩饰。他紧紧握住欣妃的手,在唇边落下一吻后,低声道:“之蕴,我们的机会来了。你只需等着我,之后我会安排好一切!”曲听泽转身离去,只留给她一个匆匆的背影。欣妃还有些懵,望着那背影,心里是既期盼又忐忑,却又忽的浮现出道不祥的预感来,就好像好像再也见不到眼前人一般…她心中猛地升起一股冲动,拎起裙摆跑上去,从后环住他腰。男人腰线一紧,下意识的警惕差点让他用上力气将来人挥开,反应过来后,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只留下二字一一“等我。”欣妃泪光闪烁,脑袋抵在他宽厚的脊背上,点点头,终是松开了手。